韩述苦把毛驴交给一个服务员,应该是经理的儿子,他牵着毛驴到后面专门喂养牲口的牲口棚里。
韩述苦掏出介绍信,办理好住宿手续。
和老林抱着驴车上的被子来到一个房间,这是车马店为数不多的双人间,大多数房间都是大通铺。
房间收拾的还较干净,两张床,上面铺盖叠的规规矩矩。
韩述苦把自己的两条被子一人一条放床上,回来到大堂吃饭。
还是馒头熬白菜,老林慢条斯理的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米粥。
看着老林的吃相,韩述苦心里想这难道是中医大夫养生的吃饭方式吗?
没有像别人那样胡吃海塞,更没有狼吞虎咽式的。
要知道两人都饿一天了,韩述苦还吃了三个馒头呢!
车马店条件有限,俩人也没有洗漱,吃完饭钻进被窝睡觉了。
一夜无话,韩述苦不知道老林是否休息好了,反正他是睡的有点累。
可不是嘛,上面又盖了一条自己的被子,压的慌呀!
两人起床来到前面大堂,还是馍菜汤,草草吃完早饭。
然后牵驴套车继续赶路。
这个点正是白天温度低的时候,阳光还是羞羞答答撒向大地,温柔造作,没有中午时分那么粗暴。
毛驴车穿行在红焖城里,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别说一个地区城里了,烤鸭市里也是牲口车随便跑,当然了海里那一片不能去。
韩述苦突然看到一个药铺,韩述苦脑袋瓜那是相当好使。
忙叫停毛驴,对老林说:“林老,咱回到大队也要给社员们看病的,大队啥都没有,能不能在药铺买些常用的中草药,再购买一些您行医必备的中医辅助工具啥的?”
老林也觉得韩述苦说的有道理。
自己就是在秋沟为山民们看病熬药,得到了大家的尊重,群众们时不常会送过来山鸡、野兔啥的打打牙祭。
这老东西也不是完全不接地气,知道自己有一手医术能换来群众的尊重。
更能在生活上不受罪,还时不时改善一下伙食,当即就跟着韩述苦进了药铺。
头疼脑热,发烧窜稀,磕碰创伤等常见病需要的中草药都买了一些,一包包的捆了好几大包。
老林又要了中医大夫必备的工具,首先就是戥(děng)子,抓药称量用的。
然后药箱,脉枕,针灸盒,里面有一套银针。
还有研钵,盛装药物的器皿,熬制药液的器具等等。
有些物件韩述苦知道干啥用的,有些不知道,不过他没有问,只管买。
把这些东西都搬到毛驴车上捆好,两人一驴继续赶路。
毛驴车出来城,韩述苦马上感觉到东北风的热情招待。
韩述苦给老林裹好被子,掖好被角,自己也裹着一条被子,太冷了!
韩述苦在抵抗力方面从来意志就不坚定。
终于回到大队了,这一去一回二百四十里路,其中有八十里路是山路,特别是还有二十多里山路不能通平车,花费两天半时间终于回来了。
安排老林住到哪呢?
韩述苦挠了两遍头,就决定把刚盖好的南屋布置一间房子给老林居住。
南屋基本上竣工了,门窗全部安装好了,就是窗户还没有安装玻璃。
因为还没有上漆呢,只能等过了年,天气暖和了才能上油漆。
韩述苦决定特事特办,专门派人到吴圪垱请吴老三过来,划了两间屋子的玻璃,直接装钉上去。
用韩述苦的话说“等上油漆时重新把玻璃取下来就行了”。
一间老林住,一间当药铺,专门当老林看病用的地方。
因为中药材味道太浓,韩述苦觉得自己要是和那么多药材整天待在一间屋子里肯定受不了。
由己及人,他想当然认为老林也受不了,所以直接安排两间屋子。
其实人家老林和药材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早已经适应了。
给老林住的房间铺上玉蜀黍杆,再铺上麦秸秆,然后是厚厚的铺盖。
又找个破锅,学吴老三的法子,和些煤饼在破锅里生火取暖。
其实新房子安装的玻璃窗户,除了有点潮湿,并不是太冷。
因为相对于现在社员们的茅草屋,封闭性要好的多,毕竟都是砖瓦垒砌。
但那都是用蘸过胶的木条在玻璃边缘钉上去的,缝隙都封闭了。
现在只是临时住一段时间,就没有用木条,而是几颗钉子固定住玻璃,小风还是嗖嗖的。
要是想堵住缝隙,可以用纸条糊住缝隙。
老林觉得屋里生有火炉,就不需要封闭那么严实,不然还会煤气中毒呢!
这老家伙懂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