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焖地区供销社一把手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搞到这些紧俏物资。
与这个少年打交道这么长时间了,周安林愣是憋着好奇没敢问他的来历。
那次给他送西瓜有几辆汽马车运送过来的,还有前段时间送面粉也是汽马车拉过来的。
从车把式的穿着打扮,说话方言,周安林断定这些车把式是南边哪个大队的社员。
这个少年有一次喊其中一个人“五哥”,说明这个少年也是那个大队的社员。
哪个大队有这么多的产出?
现在农村社员们能吃饱饭都是一种奢侈。
听说干旱已经让好多地方粮食绝收了,这个大队能源源不断产出肉蛋还有粮食,特别是白面,这可是市面上珍贵的细粮啊!
这个少年两个月就运送过来几万斤白面,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提周安林化身福尔摩斯,在仔细分析韩述苦的身份来历。
韩述苦从周安林这离开,看天色已晚,就直接去化工厂销售科长李宏图家里,从空间把扔进去的笼子又送给了李宏图,把李宏图惊吓住了,实在是这礼物有点吓人,以为韩述苦想请自己办大事。
韩述苦说明来意,就是联络一下感情,没有别的意思,火车还得等会儿才到时间,就拐到李老哥这歇会。
两人一通天南地北瞎侃,看时间差不多了,韩述苦起身往火车站而去。
这货也是看人下菜,知道化工厂能生产氨水和农药,就黏糊上了。
今年的小麦和棉花全靠化工厂的氨水和敌敌畏保驾护航才能高产。
以后只要种地,就离不了化肥和农药,所以这东西就上杆子来李宏图家送礼了。
检票进站,上车找座。这次是二十九号座位,两个座靠窗户那个位置。
韩述苦坐好后,才有闲暇时间关注一下自己的邻座,嚯!幸福呀,是个美女,应该不是从红焖火车站上车的。
仔细打量一下这个美女,二十多岁,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梳着两条麻花粗辫,甩在后背。
上身穿花格子棉布衣,下身蓝色裤子,脚穿带袢黑面布鞋。
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一点了,列车已经启动,“咔吃咔吃”加速前行了,美女还在拿着一本书看,对车厢里的嘈杂声像是不受干扰,专心读书。
韩述苦内心看不行这种装腔作势的人,这类人总是在公共场合表现出“众人皆浊我独清”拙劣表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露出她与众不同,格调清雅。
韩述苦这货色纯粹是以小人之心去衡量别人之行,难道非得都坐那抽着烟抠着臭脚丫子侃大山才算合流?
人家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家家的出门在外,不愿意和素不相识的人打交道有错吗?
韩述苦看姑娘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也息了搭讪的念头。
本来还想着旅途有美女相伴,俩人一路谈天说地,既养眼又陶冶情操,多好!
“我本将心向明月”还没有发生,就熄火了。
韩述苦作为重生人士,也是有自己的矜持的,既然人家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还是洗洗睡吧!
韩述苦斜向后倚着靠背与车皮夹角,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夜醒来,发现美女也睡着了,并且身子啥时候歪到他身上了也不知道。
韩述苦纠结着是装着不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最终忍受着前列腺膨胀,继续保持姿势不变又睡觉了。
唉,男银啊!
没有发生像上次那样盗窃事件,也没有发生香艳事情,就这样一路平平淡淡!
韩述苦听到广播烤鸭火车站马上到了,睁开眼发现美女已经在收拾行李,一个后世电影里经常看到的皮质行李箱也从行李架上拿下来了。
韩述苦慌忙跑到厕所,列车员正在锁门,列车快到站厕所就不能使用了,不然城里沿着铁轨都是牛肉干多不雅观。
韩述苦凭借着后世那种不要脸的娴熟拍马技巧,好说歹说,才得到列车员大姨谅解,赶快进厕所放水。
出来后用凉水洗了脸,到座位处,见美女已经站立在过道处,脚跟处放着那个皮质行李箱,跟随大部队准备下车了。
韩述苦稳稳当当坐在座位上,不由自主想着,自己坐这一趟火车,与邻座没有说一句话。
可人家借他的身子睡了一觉,不知道自己是沾光了还是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