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听说了?估计是谣传吧?那个娃娃干部能大半年把小码头大队发展成人人吃饱饭,肯定比咱大队毛大头强吧?”
“就是,就是,草篓,我可是听说毛大头还有大队那几个窝囊废高兴的合不拢嘴呢!”
“我听他七舅姥爷的外甥女婿说,毛大头私下说那个娃娃干部是犯癔症了,要公社赶紧说和一下,免得那个娃娃干部再清醒过来不买了!”
“要是那个娃娃干部真掏钱买了小丢疙垱,咱大队是不是也得给社员们发钱呀?”
“想啥好事呢?就那个破沙岗,能值几个钱?估计一二百块钱足了。”
“就是!咱大队也得有一百来户吧,一户分一两块钱够干嘛?还不如分粮食呢!”
“就是!就是!都换成粮食,各家各户分粮食是正事,都要断顿了!”
“草篓,你说小丢疙垱里面是不是真藏有宝贝呀?要不然那个娃娃干部要买一个沙土堆有啥用?”
“不是说准备种树吗?”
“这你也信?沙岗上根本存不住水,种多少旱死多少,草篓,你信不信?”
“人家用牲口驮水浇树呢,不见人家大队种的苹果树、梨树都成活了?”
“就是!就是!人家小码头大队用牲口驮水浇树呢!”
东码头村……
“他大爷,听说小码头大队那个娃娃干部情愿掏钱把小丢疙垱买下来呢?”
“这是真的,当时大队郭德云他们几个商量这事时,我在场。”
“吆!五哥,大队干部开会商量事情,你在那里干嘛呢?”
“俺家孩他媳妇的小姨子不是大队干部老赵的儿媳的妯娌嘛,我和老赵是实靠亲戚呀!那天我正好有事找老赵,这不撞上了嘛!”
“那郭大嘴同意卖小丢疙垱没有?”
“嗨!还同意卖没有?郭大嘴他几个巴不得赶紧让小码头大队把钱给他们,唯恐那个娃娃干部后悔了。”
“听说能卖多少钱没有?”
“哪敢提多少钱呀,唯恐人家那个娃娃干部不买了,郭大嘴说给多少要多少,反正是白得的!”
“郭大嘴说得也是,小丢疙垱从咱祖辈那时就杵在那里呢,也没有听说是属于哪个村的,现在公社说这属于咱仨大队的,娃娃干部情愿掏钱买下来,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哎!你说那个娃娃干部买小丢疙垱干啥呢?不会里面真埋着哪个大官的墓穴吧?”
“想屁吃呢?听说郭大嘴和毛大头两人偷偷找大米县靳仙儿来看过了。”
“靳仙儿?大米县那个大仙吗?听说看风水可准呢?”
“咋说?五哥,靳仙儿咋说的?”
“听说靳仙儿到小丢疙垱一看,说不靠山不临水的一个沙岗,根本就不是风水宝地,除了扔死小孩,没啥用!”
“怪不得郭大嘴他们想赶紧把钱拿手里呢!”
“哎!你说说那个娃娃干部要这个破沙岗干啥呢?”
“种树呗!你没看人家开春已经种了好几亩了,小丢疙垱要是都种上树,一、二十年就能卖木石了。”
“嗨!娃娃干部还是年轻啊!韩永昌也不阻拦一下,就小丢疙垱上能种活树吗?种茅草还差不多!”
“你别说,人家种果树都是用牲口抬着水桶浇水的,兴许能种活呢,十来年就见到回头钱了。”
“拉倒吧!种个几百千把棵,还行。你知道小丢疙垱有多大吗?”
“最少得万亩地吧?”
“对呀!万亩地,得种多少树,咋浇树呢?指望牲口驮水,浇一遍得把牲口累死!”
……
毛庄大队、东码头大队、小码头大队三家那是郎有情妾有意,各怀鬼胎,动作自然就快了起来。
在公社的见证下,小码头大队和东码头大队还有毛庄大队进行了友好协商,最终小码头大队愿意出两千块钱购买了小丢圪垱的所有权。
毛庄大队支书毛光明和东码头大队支书郭德云两人事先商量好了心里价位,张口要价五百块钱,小码头大队能给三百就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