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鸿和十皇子的事还没彻底理清呢。
还是了了十皇子中毒案和盐铁案再说吧。
云武帝同陈鸿杰商量过后,看向谢沅,“谢爱卿对此可有建议?”
谢沅摇头,“陛下与陈大人的处置方式已经是最好的,微臣暂时没有更好的建议。”又禀报了盐铁案新的消息。
于是,毒害十皇子一事被定为是别国安插的钉子动的手,倚红也是早年间被调教出来,刻意进景国后宫潜伏的钉子。
此事一经公布,百姓哗然。
刑部并未公布究竟是哪国动的手,但百姓都已信了七八分。
这些天下来,也足够他们了解那火鹤草是什么样的毒草。
他们就说嘛,九公主那样能奔赴疫病区治病救人的人,怎么会做冒险给十皇子下毒,再多此一举去给他解毒这样恶毒阴险的事呢。
就算她要为六皇子“排忧解难”,对付的也应该是其他成年的皇子,向一个才启蒙没多久的孩子下手,图的是什么啊?
再说了,也没听说这位十皇子在陛下那里有多受宠啊。
那舒家人真是忘恩负义,九公主人家冒着风险给十皇子解了毒,却被反手泼了一盆脏水。
你哪怕是把罪名扣到别人头上,也不会叫人如此寒心。
唉,皇家和高门大户私底下的争斗他们不懂,但道理却是比这些人看得明白的。
也有人顺势把舒承泽和郑青,还有前些时日泰安伯府纵容子弟行凶的事情,都给顺嘴拿出来说道了一番。
“……瞧瞧泰安伯府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求学的学子文章造假,当官的利用职务徇私舞弊,其他人也没闲着,出来为祸百姓了。”
说的人摇摇头,又低声加了句,“都不是些好人,怕是从根子上就烂了的。”当然这话也只他自己能听清。
说这些话的人怕是早忘了,前几日他们口中还笃定地骂着“最毒妇人心”呢。
泰安伯府还在为郑青的事情奔忙,根本没料到十皇子的事竟已有了结果。
郑青和舒承泽出事那日下午,舒夫人还是往宫里递了牌子。
不管他们心里有何猜测,该做的一样也不能少。
舒嫔正为刑部没有审查结果而恼怒着,但见是嫡母递牌子求见,想到宫外传来的消息,略做思索点了头。
父亲本就只有个闲职,还被陛下给暂停了,也不说个期限,她也恼云武帝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呢。
但也心虚着,陛下如此又是有理有据的,她也做不出跑到陛下面前去闹的事来。
泰安伯府偏又闹出这么多事,怎么不见人家惠妃、兰妃娘家有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虽然恼怒,但别人传进来的话她是听了,还想再从泰安伯府自己人口中听听是怎么回事。
现如今她的津儿又是如此,宫里的御医的医术她是信不过了,还指望着日后泰安伯府能在宫外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什么神医,或者民间偏方之类,她就不相信没人能治这后遗症了。
第二日舒夫人到后,舒嫔端坐着等舒夫人行完礼,这才急急笑着叫宫女去把人搀扶起来,又赐了坐。
舒夫人心里虽不舒服,但想到今日来的目的,笑着谢过舒嫔然后落了座。
两人寒暄了几句,舒夫人正想着要如何说出今日的主题。
舒嫔一手支着头听着,间或答上几句,一边还留意着在一旁玩耍的十皇子。只见他颤着手想拿起一把小木剑,拿是拿起来了,却不能按自己的心意挥动使唤。
这些日子下来,十皇子大概是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以致从前简单的小事现在却难如登天。
小孩子不理解为何一场病后,生活就变得如此糟糕,自己越来越笨拙,母妃日日生气垂泪,连从前伺候他的宫人也一个都见不到,新来的又不知道他的喜好脾气,还总是拦着他,这也不让动那也不让去。
本就被这些压得急躁的小孩,看着自己一双颤抖的手连喜爱的小木剑也用不了,急了,拿不起剑他往后还能做五哥那样的大将军吗?
一下就把木剑扔了出去,小木剑却只落在离他脚不远的地方。
他又上去补了一脚。
本来只是为了泄气,却听“咔嚓”一声,本就脆薄的木剑断成两节。
十皇子傻了眼,“哇”一声哭了出来。
舒嫔急忙上前查看,又是检查手脚,又是搂在怀里哄劝。
舒夫人才吐出的两个字又憋了回去,心里憋闷不已。
悄悄吸了口气,也在旁边跟着哄劝,十皇子本就跟她不亲,见她堆着笑脸往他身边凑,心里正不高兴,哭得更大声了。
舒夫人尴尬极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顿了顿往后退了两步才笑道:“殿下果然还是跟娘娘最亲近,真是让人羡慕啊。承济承泽有这么大的时候,就不大亲臣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