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觉得奇怪,道:“他说,你喜欢他。那你说,你喜欢他吗?”
星若愣了一下,望着泠夜,呆呆道:“我说,我,我,喜欢是什么?”
泠夜顿时两眼一抹黑,感到前路漫漫任重道远。
该死的摄魂术。
张叔恍然大悟,道:“你们是兄妹。妹妹脑子不太灵光。小伙子,辛苦你了。”
张叔的大手温暖敦厚,上面有厚厚的老茧,重重地拍在泠夜的肩膀上,以示鼓励。
泠夜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一下。
张叔道:“小伙子跟我睡,小丫头跟玉儿谁。”
“君衍呢。”
泠夜和星若同时问道。
张叔乐呵呵道:“果然是兄妹。这么有默契。君衍是我们村的大恩人,不能受打扰,他一个人睡。”
后厨中,火炕还没有完全熄灭,一个大木桶中水汽蒸腾,君衍解开衣衫,将身体没入热水中,沾上毒水的皮肤已经发黑,他迅速双手结印,用灵力抵抗魔气的入侵。
泠夜合衣躺在床的边边,张叔已经睡得深沉,呼噜声震耳欲聋。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推开门走出去。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到里面的人影,问道:“君衍,你在洛河岸边设下结界,是发现了什么吗?”
君衍正在闭目疗伤,根本不搭理他。
星若也赶过来,上前就哐哐敲门,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晕倒了。”
泠夜惊讶地望着星若,道:“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星若苦恼道:“找不出瘟疫的源头,我睡不着。半天不说话,我进去瞧瞧。”
泠夜立刻拉住她,阻止道:“他是男子,在沐浴,你不能进去。”
星若大力出奇迹,直接一脚将门板子都踢掉了,道:“君衍,你不要怕。我就是关心一下你。”
君衍慌乱地站起来,手还没拿到衣衫,见到星若两眼放光地盯着他,立刻躲进水里,全身忍不住瑟瑟发抖。
父神母神,儿子被星若看光啦!
儿子好委屈。
泠夜站在星若身后,立刻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君衍第一次有了姑娘家的娇羞,捶着木桶边边,痛哭流涕道:“星若,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就死给你看。”
泠夜连忙应声:“不说。死都不说。”
翌日清晨,君衍刚从里屋里出来,看到张叔热情地迎接他吃早饭。玉儿也放下手中的饭碗,两眼弯弯地望着他。
玉儿约莫有七八岁,头发黄黄的,身材偏瘦,脖颈上有些黑色的斑点,笑起来门牙缺了一颗。
星若也来到饭桌前,发现晨食只是一人一碗白粥,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不由得直叹气。
张叔笑呵呵地招呼,道:“都别客气。快吃吧。”
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颗煮鸡蛋,放在君衍的面前。星若一瞧,白粥也不喝了,也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的煮鸡蛋。
张叔尴尬地笑笑:“现在闹瘟疫,处处缺粮,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一天只有一颗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