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希笑意盈盈道:“嗯,感觉哪里不一样了。看着气色好了许多。”
泠夜站在博鸿馆的对面,深邃的眉眼如冬夜的湖水般深沉,周身散发一种幽怨的气场。
星若走两步,他就跟着走两步,两人一直不远不近地保持距离。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透着股寒凉,又带着说不出的炙热。
羽希的眼角留意到,问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他怎么不过来。”
星若歪着头,思索了下,道:“嗯。他气我来着。不过我已经不生气了。”
羽希忍俊不禁道:“这话你不应该和我说啊。”
她对着泠夜招招手,雪颜花貌带着难得一见的明媚,泠夜犹豫了片刻,目光再次流转,星若看起来还算和气,想来心情已经雨过天晴了。
羽希低头轻语道:“他还怕你呢,不敢过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星若噔噔蹬走到他面前,别扭地说道:“我不生气了。你不用躲着我了,可以回云罗宫去了。”
泠夜脸颊气鼓鼓的,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回云罗宫了,还想赖在洛尘哪里多久啊。
他不想回云罗宫,还有点想去离镜宫,监视洛尘。
总见不到星若,心里不踏实,却说不出为什么。
反正是越想越气。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已经控制不住要转身回去,情急之下,只好抓住了星若的袖口。
星若问道:“你怎么了?”
泠夜咬咬牙,问出个耻辱的问题:“你今天回来吗?”
星若点头,道:“回去。洛尘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泠夜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地,感念地望了一眼羽希,脚步飞快地赶路去了。
云罗宫,马上就到。
博鸿馆中,今日是文曲星君作为执教,他尚还未进入学堂,一众学子就一片愁云惨淡。
星若伸长了脖子,瞧着一圈,问道:“熙川,大家今日怎么都有些紧张。”
熙川小声道:“你不知道,文曲星君是出了名的严厉,讲的道法也高深,还总是随堂考试,要是考不好,还会受到五花八门的惩罚,简直人厌鬼憎。这里的人没有不恨他的。”
羽希悄悄问道:“那之前怎么没见到过他啊?”
熙川噗嗤一声笑,道:“听说,好像吃坏肚子,一晚上去茅厕十几次,身体都虚了,不得不休养几日。”
星若瞧着他得意的神情,道:“我怎么觉得好像是你干的啊。”
熙川一想起来,不由得脸色涨红,气愤地拍桌子,道:“就上次,文曲星君竟然罚我在博鸿馆门口顶绣球,把我当什么?”
星若想象着,熙川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面容清俊身姿如松,头上顶着一个红绣球,一颠一颠的模样,好像一只耍杂技的哈巴狗啊。
文曲星君是个会整人的。
文曲星君一踏进学堂,学子们全都正襟危坐,星若瞧着,执教威严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熙川,熙川感到如芒在背,再也不敢做小动作了。
不愧是严师,一副老学究的架势,不怒自威,阔别数日,文曲星君一句寒暄都没有,直接开始传授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