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这个幻境,卿玉现在一看到红色的东西就头皮发麻。她试探着拿起方帕捻了捻,并没有掉落血迹,方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下意识地要掀起帕子擦脸,却被一只寒冷无温的手隔着快掀起的帕子按在了她的额头。
侍女嗓音不含一丝感情,“夫人的盖头只能由柳侍郎揭开。”
她的手冷得卿玉忍不住一个激灵。
侍女收回手,卿玉按着她说的,飞快擦了把脸,对方满意离去,卿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心里一沉。奇怪的再婚,奇怪的婢女,还有什么是和婢女约定好的?那个柳侍郎...
卿玉脑中灵光一闪,迟疑着暗道,不会是柳江邺这个倒霉蛋吧?
第二天,卿玉被人按着押上拜堂现场的时候,堂外阴风吹过掀起一半她的盖头,电光火石间她看到了新郎的脸,顿时失语。
卿玉,“...”天,还真是柳江邺这个倒霉蛋。
哈哈。
看到对方那张生无可恋的脸,本来很不爽的卿玉顿时乐了,这大概就是当自己倒霉的时候会怨天怨地,但当自己发现还有人更倒霉的时候,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柳江邺本来在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绣球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怪倒霉了。结果他被拉着见到鬼童和鬼奶娘的时候,以为自己不能再倒霉了,然后他吃了一顿饭,就被迷晕在了柴房。第二日来人将五花大绑的他松开,他甚至进了幻境后就全身灵力不可用,而神识可用但毫无作用。
这是一个鬼府。
柳江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猜到自己要娶一个鬼新娘。他苦中作乐地想,自己调戏过那么多美人,万花丛中过,那是片叶不沾身,难道今日就要被鬼怪吸干了吗?
然后风扬了起来,鬼新娘的盖头掀开,露出一张秀丽纯澈的眼。
那双眼冲他眨了眨眼。
鬼使神差地,柳江邺放下了心。他顿时知道这是青玉,是熟人柳江邺便没那么抗拒了,他顺从地完成了仪式,最后夫妻对拜,拎着红绸牵起对方时,柳江邺悄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后面一点。”卿玉低声道。
喜婆冰冷的声音响起,“不许传话。”
两人,“...”
两人就像牵线木偶一般麻木地完成喝喜酒揭盖头后,众鬼面无表情说了些吉祥话缓缓退下关上了门。
卿玉松了一口气,转头一看,却对上柳江邺失神的双眼。她疑惑地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柳江邺,你怎么了?”
柳江邺回神,眨了眨干涩的眼。
“我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