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河水奔腾,不断咆哮怒吼着。
流民头头压低声音道:“趁他们忙活累了一天,速战速决,抢到东西及时跑。要是不能原路返回,朝山上跑。”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屑,那人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千万小心七排村一个叫盛淮安的人,最是诡计多端,可眼下瞧来也不过如此嘛。
以为区区几根树木就能抵挡得了他们?故意晾了他们几日,还不是放松了警惕之心。
“山上一直往东走,便可回到祁县境内,大家见机行事,出发吧。”他挥挥手,示意众人前进。
这支临时组成的队伍并非上下一心,不少人埋怨道:“七排村人少,干嘛要大费周章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非得熬到后半夜,冻得我手脚发疼。”
“苍蝇腿也是肉,如果咱们把七排村拿下,说不定能以此作为窝点,总比睡在破庙强。”
众人心思各异。
石桥足足有十丈长,宽两丈。
两棵大树拦在正中间,当作路障。
他们不得不费力将大树推到两侧,费力扒拉地清出一条路后,往前没走一米,又有两棵大树拦在桥上。
流民们继续清路。
往前走,又有两棵大树。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搬,短短十丈的桥竟用了一个多时辰还没走完。
所有流民精疲力尽。
“大哥,你说要是这时候村民们突然冲出来,咱们还有力气跟他们打架吗?”有人突然询问。
流民头头面色大变,“快走。”
为时已晚。
河流两岸猛然亮起阵阵火把,喊打声响彻天地。
“冲啊!”
流民们吓得四散而逃。
流民头头有不少忠心的小弟,簇拥着他往外跑。为了尽快开出一条路,他们丧心病狂地将同伴推进河里。
冬日河水湍急,冰块刺骨,栽进河里大多凶多吉少。
“想跑?没门。”盛淮安瞅准时机,猛然冲了出去,宛如一头捕猎的猛兽,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将闹事的流民头子摁在地上。
“谁敢再跑一步,这就是下场。”他猛然拽了下流民头头的胳膊,只听“啊啊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嘶吼声,竟硬生生地将其两条腿卸掉了。
流民们吓破了胆,瘫坐在地。
村民们同样看得胆战心惊,不敢靠近盛淮安。而对他心存敬佩的人,譬如林栩等人,则纷纷露出惊叹折服的表情。
“盛大哥,该如何处置他们?”林栩问。
盛淮安心里微微一动,“主谋明日交给官府处置,其他人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娘子计划明年在村子里修路,如此好的劳动力,怎么能浪费呢?而且娘子要是知晓自己给她白白找了苦力,心内定然欢喜。
听闻此言,胆小的流民直接晕厥过去。
“好汉饶命啊,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作为交换,你们不要将我送去官府。”流民头头疼得满头大汗,不住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