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氏讪讪一笑,“那个蠢婆娘已经被我教训过一顿了,在院子中间跪了好些时辰呢。老大媳妇,你最后再帮她一次吧。”
宋姣姣态度异常坚决,拒绝道:“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给二房收拾烂摊子,还落不得好。况且,盛家分家了。”
老钱氏心里一惊,“你打算……将二房逐出另立门户?”
“盛家早就分家了。”宋姣姣强调。
“可是……”
“二房单独住,不代表我们彻底不管他们了。盛家三房血脉相连,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断。日后等三弟成家立业,也是要搬出去住的。而且,如果不给方氏和大丫一个教训,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事怎么办?”
老钱氏面露犹豫。
宋姣姣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娘,这事儿不急,你慢慢考虑。”
“欸……”
第二天一早,宋姣姣半睡半醒间被人抱起来放在牛车上,牛车晃晃悠悠让人昏昏欲睡,彻底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一旁,千金堂留着山羊胡的大夫正手脚利落地用两块木板绑在她的左胳膊上,瞧见她醒了,略微发白的眉毛往上一挑,“小娘子睡眠质量真好,老夫刚治疗结束,你就醒了。”
宋姣姣羞得脸颊薄红,往四周瞅了瞅,“我平时不这样的。”
“归家后一个月内左手不要用力,早晚都要喝上一剂补药,骨头就能慢慢长出来了。”老大夫捋着胡须,“你夫君在后堂熬药,他可真疼你,要求开最好的药。”
宋姣姣脸颊瞬间红得滴血,温柔笑着,温声细语:“我夫君自然是最好的。”
猝不及防的,老大夫塞了满嘴狗粮。
淦!
小娘子咋一点都不谦逊呢?
正好此时盛淮安掀开门帘,端着一碗汤药过来,老大夫识趣地起身离开,将此地留给新婚燕尔的小夫妇。擦肩而过时,还不忘带着一种复杂的眼神,颇为感慨地拍拍盛淮安肩膀,让他一脸莫名其妙。
盛淮安轻轻蹙起眉,来到宋姣姣跟前,将温热的药碗递给她,一边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宋姣姣不由得起了促狭的坏心思,冲他眨了眨眼,故意拉长语调回答:“大夫说夫君你很疼爱我,一定要他用上最好的药。”
“疼爱”和“最好”两组词语被她重重咬着。
盛淮安一怔,抬眸撞进她含着笑意的明亮眼眸中,脸颊微微有些发烫。他举拳至唇边,一本正经地说:“你是我的娘子,自然得用最好的。”
听见这句话,宋姣姣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弥漫在口腔里,那张漂亮精致的小脸顿时紧紧皱在一起,“真苦!”
眼前突然出现两颗蜜饯。
老男人还挺细心的!
满分。
宋姣姣抓了一颗丢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总算压制住令人作呕的苦药味,于是又吃了剩下那颗,一边嚼的腮帮子鼓鼓的,一边问:“哪来的?”
有点像小仓鼠,盛淮安心想。面上继续不苟言笑,正儿八经地说:“没了,这是我跟药堂的小童换来的。你喜欢的话,待会儿买几包回去。”
“好。”宋姣姣用力点头。
没想到他们会在蜜饯铺子外面碰见老熟人。
“宋灾星,我终于蹲到你了。”一个浑身散发着恶臭味的乞丐忽然从斜里冲出来,作势要抓宋姣姣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