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宝点头,【外祖母说,爹爹早早去世了,娘也在我一岁那年病逝。舅舅舅妈经常说要把我送走,堂姐妹们也不喜欢我。直到有一天,家里突然冲出来一群凶巴巴的人……】
想到过去的事情,年宝害怕地抖了抖。
不过。
她忽然记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于是拉起宋姣姣的手,带她往房间里走去。
紧紧关上门,从衣柜里翻找出从前穿的那件衣裳,递给宋姣姣。
【外祖母说这件衣服非常要重要,如果大伯是个好人,让我交给他。】
大伯,显然指的是冯知府。
难不成这件衣服里面缝了什么东西吗?
宋姣姣仔细检查衣服,果不其然发现了异常,衣服夹层里似乎藏了东西,拆开线一瞧,是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绸缎。再打开绸缎,里面有两页纸。
……像是账本?
天景年六月,黄河决堤淹没万户,朝廷拨一万金。张巍私截九千金,丰州、咸宁两城诸官平分,余一千金修堤坝。
天景年十月,匈奴南下,三万军粮于芙蓉镇境内遭匪患劫走。朝廷派丰州城郡冯天逸剿匪,无功而返。三月后,丰州城兵营收入一万不明粮草。
……张张
通篇看下来,竟然是朝廷官员贪污勾结的证据。
而天景年是先皇统治的最后一个年号!
大昭朝如今在位的是先皇的第三个皇子,据说当年帝位之争十分惨烈,不亚于大清朝的九龙多嫡。
宋姣姣眸光复杂,手中两页纸犹如千斤重。
一旦这两张纸泄露出去,无疑会给盛家带来灭顶灾祸。
“年宝,快把你爹叫进来,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俩发现了什么?”她弯腰叮嘱年宝,心里一团乱麻。
事情渐渐脱离了掌控。
盛淮安看过账册,眉头同样拧得死紧,“如今驻守丰州城的张郡尉张明诚正是张巍的孙子,张巍是前任兵部尚书,而冯天逸是冯知府的父亲。”
可想而知,如果年宝拿着账册交给冯知府,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难怪黑衣人追杀她,说不定那帮人早就猜测到证据可能会在年宝身上。也难怪王武一个小小的马前卒,就能拿到军用帐篷,一切都说得通了。
至于芙蓉镇匪患……
“你说张大会不会是张郡尉他们的人?”不怪宋姣姣多想,实在是张大也姓张,又与前朝匪患在同一个地方干了同一件事。
“要说与张郡尉有关的人,老张头更有可能。”盛淮安对那个心思深沉的老人家记忆深刻。
“不好,若真是如此,那张郡尉上山搜捕张家岂不是裤裆放屁串通一气,狼狈为奸,反而协助他们逃跑?”宋姣姣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转念又想到更重要的事情,大惊失色。
“书院里那位贵人会不会也跟他们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