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陆识州还没回来,她就想帮陆识州批改一下作业好了。
让孩子们把作业拿过来,低头一个一个批改,不得不说陆识州是真会教,前阵子这帮孩子们大部分还不识字呢,现在也写得有模有样了。
就是有一些错字,乔佑佑就给他们纠正,在旁边写上正确的字,写着写着,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陆识州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字写得很好。”
乔佑佑转头一看,陆识州正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眸子里满是温柔,她刚要回陆识州一个微笑,就看到陆识州手上的编织袋子上脏兮兮的,还带了点血点。
乔佑佑顿时紧张起来:“什么血?”
“鼻血吧。”
“你,你流鼻血了?”
乔佑佑丢下一群小崽子,不由分说拉着陆识州就往院子里走,背后传来小崽子们的欢呼声:“哦哦哦——师娘她心疼陆老师喽。”
乔佑佑脸不红心不跳,转头笑着骂这帮小豆丁:“一个个年纪不大,懂得到挺多,这回头功课要是不过关,我挨个收拾你们。”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震慑力非凡,一群小崽子哗一下就散了,各自回到座位上闷头读书去了。
乔佑佑拉着陆识州,想要给他好好冰一下脸,抬头却发现他脸上干干净净的,完全没有鼻血的痕迹。
“咦,你脸怎么……”乔佑佑一脸疑惑。
陆识州就笑,低头凑到她耳边:“不是我的血。”
乔佑佑瞪大眼睛:“哎呀,你——”
套麻袋打人了?
她男人,真聪明嘿,还知道套个麻袋!
陆识州从怀里掏出十块钱放在乔佑佑手里:“拿好了,再有钱,也不要给那样的人。”
乔佑佑心想,我哪儿能真的给啊,我是打算给完了就过去劫他的,没想到你先去了。
当下笑眯眯地把钱塞到了自己口袋里,转头招呼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陈丽容:“丽容姐,过来帮我忙。”
陈丽容擦掉脸上的泪水走了过来,乔佑佑推了陆识州一把:“上课去吧。”
陆识州嗯了一声就进了教室。
乔佑佑拿着那个编织袋子跟陈丽容说:“你把咱学校的编织袋子都拿出来,今天都洗洗,我要装东西。”
陈丽容本来因为刁赖子的事无地自容,正在低头抹泪,但是听到乔佑佑分派任务还是擦了擦自己的脸,理了理头发,转身进了杂物房,过了一会儿,抱了一堆编织袋子和两个大盆出来。
大盆里装满水,先把带血的那个丢进去,揉搓干净了,不急不缓地把其他的编织袋子也塞进水里去。
陈丽容也帮忙,但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乔佑佑把沾血的那个搓干净了,起身晾了才转头看向陈丽容:“丽容姐,等下咱们吃什么?”
陈丽容擦了一把眼泪:“妹子,对不住了,以后我就不来了,下午我就走,之前的钱你就不用给我了。”
“为什么要走?”乔佑佑有些惊讶,“不是做得好好的,孩子们都喜欢你,还有你两个儿子大龙和小龙,不上学了?”
提到大龙和小龙,陈丽容脸上的泪跟开了闸似的:“我给他们丢人了,我哪里还有脸来学校,再来岂不是让他们两个被人指指点点。”
“你这就不对了,你看咱们学校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吗?反而他们一直在担心你。”
陈丽容转头看向屋里的两个孩子,只见小龙稚嫩的面庞带着担忧,一直在往外张望,但大龙却抿着嘴,低头坐在角落,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龙肯定是怨我了。”陈丽容哭丧着脸,“我之前和刁……被他装见过一次,我还跪在他面前反省过,以后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但是,但是……”
但是后来刁赖子又拿着钱来找她,而大龙小龙的鞋已经破得不能再穿了,她只能点头应下。
乔佑佑若有所思,对着陈丽容招招手:“丽容姐,我问你,如果没有大龙和小龙,你会和姓刁的那个混在一起吗?”
陈丽容咬牙切齿道:“绝对不会!”
她长得也不差,虽然和家里闹翻了,但想找个像样点的男人还是很简单的。
“所以,你是为了他们,他们有什么好埋怨的,如果真的看不惯,你买的新鞋他别穿啊,还让你跪在他面前,他也不怕折寿!”
乔佑佑越说越气,手里的编织袋子搓得哗啦啦响。
“可是他要老来闹可怎么办?多影响孩子们。”
乔佑佑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刁赖子嚷嚷着来了:“臭娘们,说好了给我钱,你怎么还抢回去?”
乔佑佑把手里编织袋子一丢,一边擦手一边转头看向刁赖子:“呦,说什么呢?我可是一直都没出这学校,怎么要你的钱,该不是你相好的觉得十块钱不够,还想再要点,你就来讹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