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茉很想说些什么,却又完全哽在了喉咙里。
房间内进入了短暂的冷静期,只有屋外轰隆的雷雨声,与屋内浅茉血水滴落在地板上的滴答声。
知晓所有细节的符辰,适时进入房间中,安抚着两人的情绪。
“小浅,先去将衣裳与伤治好吧。”符辰向一侧的瑾钰使眼色道。
瑾钰立即会意,拉着浅茉进了浴房。
清音双目紧闭着,假装若无其事的躺在藤椅上,只有微微颤抖的眼角与手臂彰显着她此时内心的痛苦。
符辰手掌微拂,清理掉地上的血迹,行至藤椅背后,微微摇晃着。
“还剩多久?”
“最多七天。”
符辰沉默了许久。
“为了自己活一回吧,在这七天里,将那些狗屁东西都抛在一边。”
符辰默默走开了。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清音,青丘欠了你一辈子。”
清音眼角不再挣扎,缓缓睁眼,启齿道:“我不需要。”
符辰没再说什么,带着瑾汐朝木屋深处走去。
直到所有人走后,两行清泪才从清音眼角流下,满心的委屈,都只化作无声的抽泣。
另一方,浅茉在瑾钰的半强制要求下,才在浴池中将一身的湿衣服解下,洗掉手臂上一圈的血迹,许久后,才从浴房中走出,依旧是与平常相似的宫装汉裙,但却穿得松松垮垮的,整个人都显得颓废了许多。
浅茉眉宇间再没了平日里的温柔与朝气,取而代之的则是颓然与后悔,给瑾钰的感觉仿佛变了个人。
根据两人方才那一番奇怪的对话,瑾钰也猜出了个事情的大概。
两人的背负都太沉重了……每一件都压到她们喘不过气,浅茉因为责任,而清音,则是因为宿命……
多么可笑的宿命,自出生起便丧失了自由,一生孤苦伶仃,生如浮萍,坚守着她或许根本就不喜欢的事情,甚至因此丢了性命,甚至失去了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
“浅茉姐姐……出去看看清音姐姐吧……我觉得,你们都得放下一些东西,尤其是你,清音姐姐已时日无多,陪陪她吧……”瑾钰恳求道。
内外的劝导在同步的进行着,符辰与瑾钰皆在努力粘合两人之间破裂的关系。
……
清音依旧倒在藤椅上,目光木讷的盯着天花板,宛如已经步入迟暮的老人,早已看淡了生死。
短暂的一生里,所有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的在清音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第一次摔倒,第一次化形,第一次被叫孤煞,第一次被欺负。
时间明明过了很久,可清音却觉得就像是在昨天,那只委屈巴巴的小青狐,仿佛还在院子里的樱花树下独自一人擦着眼泪哭泣。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一生还真是失败啊……”清音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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