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窕坐在马上,对此未置一词。
倒是满城的百姓已经说开。
“这这这就是生出来的皇子??”
“这不就是个怪物吗这,我听老人说,作恶多端的人会生怪胎,这程昭仪......”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程锦宜冲上去发疯般推搡着百姓:“这是皇子!还不跪下叩拜!”
程锦宜显然已经神智不正常了,众人都像看疯子似的看她,纷纷后退。
程锦宜怀里的孩子被她吓得哇哇大哭。
那哭起来的模样更加吓人。
司徒敛在城墙上咆哮::“将她给朕带回去,查,给朕查是谁将她放出来的!”
百姓议论纷纷:“看来真是生了怪物。”
“难怪宫里都没有生产的消息传出来,生出来这样的怪物,还不如掐死呢。”
“这程昭仪定然是亏心事做多了,不然怎么会遭如此天谴。”
“你们说谁天谴?”程锦宜转过身来,瞪圆的眼睛犹如恶鬼:“钟家才遭天谴!可惜年前在牢狱,我没杀死钟窕,可惜啊哈哈哈哈!”
司徒敛此时也后悔自己没有掐死程锦宜和那怪胎。
昨日就应该将她杀了,今日也不用在百姓面前丢脸!
百姓本就对他置有微词,这下好了。
所有人只会更加看他的笑话,在背后议论他!
“杀了钟窕?看来她真是没少对钟姑娘下手,当时差点被她打死的模样......”
程锦宜转过身来大笑,笑声又尖又细。
她尖利的指甲指向百姓,面容发狠:“你们懂什么?他们钟家功高盖主,本就该死!先帝没杀死钟律风,圣上...圣上一定能杀死她的!”
“程锦宜!”司徒敛被气得发抖:“给朕拿下她,堵住她的嘴!”
她真是疯了,她怎么敢说出来?!
钟窕在马上微微抬头,笑问:“圣上要再杀一次钟家?”
“没有,”司徒敛一脸惨白,不断摇头退后:“她疯了,都是她胡说八道!”
但显然,百姓们自然更信程锦宜的风言风语。
因为此事先帝已经做过一回,而程锦宜显然是司徒敛的枕边人,她说出的话,还能有假?
“钟将军为我大兆鞠躬尽瘁,他的孩子还要被怀疑防备,真让人寒心。”
有人喊起来:“钟家若是此次再出事,我们定然为他们击鼓鸣冤!告知天下!”
司徒敛扬手一指,怒不可遏:“你们什么意思,在这听信一个疯婆子的谗言!她已经疯了!”
侍卫匆匆下去,抢了程锦宜手中的孩子。
程锦宜被抓住,孩子也被抢了过去,显然刺激大发了。
“我没疯!我才没有疯!是、是圣上说的,要沿路设伏,设伏哈哈哈哈,把钟窕这个贱人杀了!杀光光!”
她疯疯癫癫,昨日景阳宫血流满地的场景出现在眼前,激的她清醒了一些,又生出漫天恐惧。
她挣开挟制对着司徒敛不断磕头,哭着叫喊:“不要!圣上不要杀宫人!好多血,好多血,别杀她们,杀了谁伺候本宫?”
复而又双手鼓掌,神情呆滞,狂笑起来,“哈哈哈哈都死了,贱奴们都死了,我是皇后娘娘,你们都要跪我,我儿子是未来的皇帝!”
这接二连三的吐露,让百姓们大受震惊。
设伏杀了钟家,砍杀宫人?
司徒敛究竟还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朝臣们惶惶心惊,钟家的遭遇,来日不就是自己的遭遇?
虽然程锦宜生的是个怪物,可那些宫人又何其无辜?
百姓朝臣们面露惊悚,对着城墙上的皇帝,彻底没了敬畏,只剩害怕。
从司徒澈到司徒敛,从钟家到程锦宜。
皇室的所作所为,都在告诉他们,什么叫做强权。
心底的恐惧越发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