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破开黑暗照亮前方道路,宋庭之开着车,面色冷肃,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起了青筋。
他不说话,陆蒹葭也沉默。
今天从治疗室出来后宋庭之的情绪就一直不对,而刚刚在宴会上,他又再一次地把她的尊严踩在了脚底,在外人面前肆意羞辱她,她实在装不出顺从,便未曾像往常一样假意低头违心去哄对方。
陆蒹葭头靠着车窗假寐,总觉得这日子是越来越难捱下去了。
她想要尽快离开宋庭之,可她目前孤身难成事,几乎靠不上任何人,上次仓促逃离,连省都没出就被男人抓了回来,她不能再冲动行事了。
车子开了一刻钟,宋庭之主动开了口:“我倒是不知道,你和段昀黎私底下竟然还有交情。”
陆蒹葭不敢说话,一旦她解释,就很有可能会暴露她找段昀黎帮她查人的事情,她的计划可能还没有实施就会胎死腹中,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陆蒹葭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宋庭之见她不答,胸口的燥意更甚了。
他今天本来一见她就心情烦躁,所以才远远避开她回了另一个住处,陆蒹葭给他信息说自己要请假,他看到了,却并没有回她。
他知道以陆蒹葭那种不安分的态度,他没直接否定,她便会当他默认同意,只要她不过分,他也懒得管她。
后来他在家待得实在烦闷,之前推掉的私宴主人又盛情邀请他去品尝最近引进的酒,他想着借酒解愁,于是还是赴了宴,没想到竟然看到了陆蒹葭。
她和段昀黎站在一起聊天,脸上的笑容真情实感,看得出来是真的快乐。
他想起她在自己身边,也是笑,但是他知道那是她装出来的顺从。
宋庭之看着用装睡敷衍他质问的陆蒹葭,感觉有些压不住情绪,在自己即将失控的那一刻,他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急刹的惯性让陆蒹葭整个人往前一倾,如果不是安全带保护着,她差点就要撞到挡风玻璃上去。
陆蒹葭不敢装睡了,她睁开眼睛,看见宋庭之手上方向盘一转,打着灯拐弯上了另一侧的路。
她坐在副驾不敢出声,想着等会回家再和宋庭之周旋。
可她渐渐发现不对劲,车子不是往市内在开。
举办宴会的酒庄本来就在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的近郊,按照常理,车往市内开本该越发热闹繁华,可宋庭之的车却一路越开越荒凉,一开始还能在路上零星看到几辆车,后来却是连半点人影都看不见了。
“我们要去哪?”陆蒹葭终于忍不住开口。
车子通过收费站驶上了绕城高速,宋庭之脸上没有半分波澜,脚下却把油门踩到了底,车速几乎瞬间飙到了一百二十码以上。
眼见车速越来越快,陆蒹葭抓紧了安全带,她不敢刺激宋庭之,软着声音说:“宋庭之,你冷静点,有什么问题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你超速了,现在这样很危险。”
“怕了?”宋庭之盯着前面的路,脚下油门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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