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男人什么意思,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她咬了咬嘴唇,又打了过去。
电话接起。
陆蒹葭故技重施,甜甜地喊他:“宋总~您现在有空吗?”
“再用夹子音和我说话,我就挂了,然后拉黑你。”
陆蒹葭怕男人真的拉黑她,赶紧换成正常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宋总,我白天给你发的信息你有没有看到啊?”
“嗯。”
“那、那你怎么不回人家呀?”
宋庭之停顿片刻,“忘了。”
陆蒹葭半天没有说话。
“有事就说。”宋庭之有点不耐烦。
“那个……就是,我听说,你让渐星那边派人去公司了解我合约的事情。”
“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我不打算去渐星,我和您说过的,我要进市话剧团,已经和郝甜姐说好了。”
闻言,宋庭之扬了扬眉。
他一直以为陆蒹葭不过是在欲擒故纵,之前不答应,是想要借此谈更多的条件,没想到人是真的不想签。
“在剧团当合同工拿死工资,比进渐星更有吸引力?”宋庭之疑惑。
陆蒹葭觉得宋庭之最近话多得异常。
她本来以为她这样“不识抬举”的举动会让宋庭之会不耐烦挂掉电话,这样她也无需过多解释,免得叫他察觉什么。
面对宋庭之的追问,陆蒹葭又不可能说不想进渐星的真实原因,只能敷衍道:“嗯。”
想了想又补充,“虽然刚开始没有编制,但是说不定以后能考上呢。”
“就这么想进体制?”
“那是,我从小就想当公务员。”
陆蒹葭开始胡说八道,只求宋庭之不要再纠缠这个话题。
“从小想当公务员,长大去学表演?”
“文化课不过关,曲线救国嘛。再说了专业又不是问题,不是还可以考三不限,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工作的尽头是考公……”陆蒹葭声音越来越小。
“那随你。”宋庭之听陆蒹葭又开始鬼扯,皱眉撂了电话。
收线后,宋庭之在落地窗前站了许久,回身拿起桌面上的一叠文件。
这是底下的人查到的陆蒹葭的资料。
从履历生平来看,陆蒹葭和时栩然没有任何交集,确实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人。
她比时栩然晚了三年出生,亲生父母清楚,并非别处抱养,身世明明白白。
最近这三年的经历也是平平无奇,从表演专业毕业后就一直在现在的经纪公司。
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
宋庭之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他最近总是觉得陆蒹葭太像时栩然,像到他有时都有些分不清,甚至觉得她就是她。
三年前,时栩然死去之后,除了最初那几天他有些异常,但很快,就表现得与平时无二,工作生活井井有条。
所有人都以为他恢复了正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没有。
旁人都说他冷漠无情,新婚夜死了老婆,葬礼上也不曾落下一滴眼泪。
但旁人不知道的是,三年来他没有一天,能完整睡上一个整觉。
一闭眼就是女人横在臂弯里死去的画面,眼尾红痣如同垂落的泪滴。
他是后悔了,后悔自己不知道珍惜,没有看清自己的真心。
可是后悔无用,死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
本来他已经伪装得很好,可陆蒹葭的出现,让他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起来。
也许该抽个时间去看看医生,宋庭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