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清死死盯着苏若芳手中的纸张，她早已准备好的墨汁在这一刻毫无用处。
沈扶霜的卷子全都交上去了，还怎么把她的卷子作废？
“好了，时辰到了，还请各位姑娘们先起身离开。”
苏若芳的声音严厉，所有人都停下笔，有几个未将题答完的女子更是直接小声啜泣起来。
陆雪清的手紧紧拽着，既然害不了沈扶霜，那今日在这，总要害一个人才是。
想到这，她悄然将桌子往前推了些，几乎要碰到那女子的后背。
见前头的女子正要起身，陆雪清顺势将矮桌往前一推，前头坐着的女子猝不及防撞到自己的桌上，将桌上的纸张和墨砚打翻。
“陆雪清你干什么！”
女子尖叫着转过身来，看着陆雪清眼中发狠：“你没长眼睛吗，撞到我身上来干什么？”
“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与我何干？”
陆雪清脸上露出一丝无辜，坐在她后头的沈扶霜倒是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的。
这就是陆雪清今日要施展的招数吗，如此低贱的法子也能想到，还真是她能干的出来的。沈扶霜本要离开，不想掺和到此事中，却被陆雪清一把祸害。
“都是沈扶霜刚才站起来，害得我也不小心动了一下，你还不如去找沈扶霜算账去。”
那女子一听，立刻将矛头对准沈扶霜：“都是因为你！如此毛躁，也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刺史家就是如此教导女儿的吗？”
定眼一看，沈扶霜这才想起此人是谁。平日里围着唐绮梦打转的女子那么多，这姑娘也是个佼佼者，只可惜等陆雪清上位后，这姑娘就成了个不起眼的存在。
如今她和陆雪清争执起来，不过就是在狗咬狗。
沈扶霜闪过一丝厌恶，看着前头的两人：“钱姑娘，你与其和在这诋毁我的家教，不如先看看你的纸。”
钱姑娘一听立刻转头去看她的桌子。
方才写满字的宣纸上，如今已经沾染满了墨汁，她慌忙用袖子去擦拭，却没想起来这墨汁已经渗入纸张中，越是用袖子擦拭，越是让本就剩不多的字迹被遮盖。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苏若芳的注意，她皱眉走过来，看到的就是钱姑娘正扯着陆雪清的衣袖。
沈扶霜冷眼站在一旁，见苏若芳过来，才刻意挪开一些位置。
“苏师！是陆雪清和沈扶霜刚才故意撞到我身上，我的卷子才会被染黑的！”
钱芍儿哭着说道：“这二人一定是看我答得好，故意将我推倒的！”
苏若芳拿起钱芍儿的纸张看。
最上面的一张被墨汁染透，看不出字迹，第二张上有星星点点的墨色，却不影响观看。下方的几张却一点也没有被墨汁沾染上。
“今日是初选的第一次考核，倒也没那么严苛，你且留下，将这张上头的内容补上即可。”
苏若芳命人再拿一份誊抄好的卷子，递给钱芍儿，再去看沈扶霜和陆雪清。
沈扶霜一脸淡然。
她方才坐着一动未动，却看得明明白白，陆雪清就是故意撞到钱芍儿身上，令她的纸张被墨汁渗透的。
“刚才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