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刚好是一年的初雪。
产房内林七言疼得大汗淋漓,实在忍不住叫出声来。
旁边一直抓着她的手的祁竹溪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个人状态比生孩子的林七言还要差。
他额头上也沁出了汗,面色惨白,心疼的长眸血红,边哭边对林七言说:“不生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生了。”
但好在卫雪儿给的药很有效,林七言自己也极为擅长这些医理。
所以虽然是龙凤胎,但好在都有惊无险的平安了下来。
医女抱着孩子想给祁竹溪看看,可后者眼都没有转一下,像是绷到极致的弓,紧紧的盯着林七言。
好像只要她有一点点意外,这个无所不能的大周摄政王就会彻底崩溃一样。
一直到林七言恢复得差不多了,祁竹溪才想起来认真去看他的孩子。
名字倒也不用纠结,很久之前他们就已经想好了。
哥哥叫祁牧川,妹妹叫祁牧雪。
——
林七言彻底恢复后,祁竹溪把暗暗筹备了许久的婚礼摆到了明面上。
当初他们在离断崖的那个婚礼虽然美好,但祁竹溪觉得不够隆重,远远不是他想要给林七言的。
所以这一次他事事过目,细致到红绸该如何缠绕都要严苛一番。
成婚时的阵仗很大,十里红妆,万人空巷,连别国朝臣都不远万里的送来贺礼。
只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上京的其他权贵,如江遇,宋景钰,萧羡这些人却罕见的没有出现。
可送出来的贺礼却贵重的叫人咋舌不已。
祁竹溪却看得火大,恨不得把他们送过来的东西通通都给扔出去。
毕竟要不是他们从中阻拦,他早就把他的小妻子娶回家了,何必等到现在。
祁竹溪心中戾气横生,面上却一如既往的漠然,轻飘飘的让人将这些贺礼丢到库房的最角落。
今日是祁竹溪大喜的日子,众人看他心情很好,状着胆的上去给他敬酒,谁知后者竟然非常给面子的都喝了,还没有醉。
众人以为是祁竹溪的酒量变好了,只有旁边伺候的长安清楚。
他们王爷喝的可不是酒,不过是一杯杯清茶罢了,但因为没有人敢来细看,所以都没有发现。
今天是祁竹溪的洞房花烛夜,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喝醉。
瞧着时候差不多了,他便匆匆告别,像是毛头小子一样急不可耐的冲向婚房。
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整个人似乎都被眼前的场景烫了一下。
婚房内到处都被喜庆的气息环绕着,他亲自剪的“喜”字贴在门窗上,昭示着今天的特殊。
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
她大概是有些累了,头一点一点的,祁竹溪都能想象得出红盖头之下的那双凤眸艰难支撑的模样。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眸光灼烫,颤着指尖握住玉如意,心脏声鼓噪在他耳膜上,震得他什么也听不见。
终于,红盖头被他一点点掀开,露出了下面那张绝色的芙蓉面。
许是因为困倦,她眼睛都是湿漉漉的,仰头乖软的看着他,小声的嗲怪道:“你怎么这么慢呀。”
祁竹溪的心脏因为这娇娇软软的一句话轰然炸开,里面流出来的热浪拍打得他灵魂都在发颤。
他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单膝跪在林七言面前,像是个虔诚的信徒般吻了过去。
“抱歉,以后永远不会再让你等了。”
“我爱你,七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