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定下心神去想的时候,又忽然被一种无力感攥取了所有心神。
“夫人?”
婢女疑惑的声音拉回了林七言的思绪,她眨了眨眼,接过窗花后朝着那婢女甜甜一笑。
“谢谢你。”
被漂亮的神颜冲击到,那婢女一下子就红了脸,连忙摇头。
她生怕自己失礼,便匆匆告离了林七言,同手同脚的去角落帮忙,好一会满脑子都是林七言那娇软的模样。
真的太好看了,又粉嫩的恨不得让人捧在手心里面疼爱。
怪不得他们殿下被迷得死去活来呢,若她是男人,说不定一颗心也要完全落在她们夫人身上了。
林七言不知道自己的一个笑对别人的冲击有多大,她懒洋洋的靠坐在床边的软榻上,手中兴致勃勃的把玩着婢女给她的窗花。
因为迎的是兔年,所以剪的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栩栩如生,精致到连神情都清晰可见。
林七言看得啧啧称奇,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过去的记忆模糊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但在某一时刻,她的脑海里面忽然闪过一副模糊的画面。
有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将她抱在腿上,双手从她腰侧穿过,指骨漂亮修长,拿着剪刀流畅的剪着红纸。
他似乎还说着什么话,温柔的像是在哄小孩一样,但姿势里的占有欲又带着强势的暧昧。
可林七言似乎没有注意到,认真的看着男人剪着窗花。
没过一会儿,剪刀被放下,红纸被展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狐狸便出现在了她眼前。
她似乎惊叹了一下,惹得身后的男人轻笑着,将她抱得更紧了几分。
短暂的记忆依旧是模糊斑驳的,每当林七言要深想下去的时候,她都会被那股无力感冲击得极其困倦。
等外面的人再看过来时,才忽然发现林七言已经靠着软榻睡熟了。
“夫人不是才醒吗?”
负责这边年画的管家偏头从窗户看了一眼,瞧清林七言红润的脸色后也不作他想,只当她是累了而已。
“午膳夫人用了吗?”
“用了。”
“那就让人不要去打扰,你进去给夫人盖床被子,小心别被着凉了,记得声音放得小些。”
“是。”
——
第二天晚上就是除夕夜,天气前所未有的寒冷,夜色才稍稍浓上一些,鹅毛般的大雪便飘飘而落。
王府上下都被挂了灯笼,泛着暖光,在雪夜里尤为好看。
林七言都看得“哇哦”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一动不动的盯着猛看。
她被祁竹溪裹的严严实实,明明是娇娇的一个人,却被老妈子似的祁竹溪给左一件右一件的包成了一个粉团子,全身上下几乎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长安看得都直摇头。
林七言倒不嫌弃,因为她本就畏寒,一丁点冷都受不住,此时暖烘烘的坐在门廊下赏雪。
耳边是不远处热闹的欢声笑语,手中捧着清茶,嘴边还有祁竹溪喂过来的甜糕,别提多惬意了。
只是她生性好动,见地上的雪堆起来后,怎么都按捺不住玩心。
祁竹溪最了解她了。
所以在人要跳到雪堆的时候无声无息的伸手提住了她背部的衣服,像是拎小奶猫一样将人给重新拎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