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鸡飞狗跳的日子,林七言眼眸都笑得眯了起来。
她抬手灌下了一大口酒,豪气万丈地拍桌子笑骂道:“写的真他娘的好!”
秋词在军营呆惯了,什么浑话没听过,此时被林七言这么一说,情绪也被挑了起来,就差站到桌子上指点江山了。
但秋词不在意可不代表周遭的那些世家公子小姐门不在意。
他们微微蹙眉,扫过两人的目光带着隐晦的鄙夷。
要不是忌惮着秋词身后的摄政王,谁会费劲来这种大老粗的接风局。
而那黑脸麻子的林七言更好笑了,不愧是从乡野来的下贱货色,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在林家这么久,丝毫没有学会林若安的半分姿态贵气。
就这样的人,到底有哪里吸引江丞相和宋景钰的?!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暗戳戳的看着林七言时牙齿都快咬碎了。
一直护在她旁边的宋景钰察觉到了那些视线后,眉峰微蹙,长睫微压,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
霎时之间,那些恶意的视线便少了许多。
而坐在角落里的萧羡目光落在宋景钰和林七言身上,指腹捏在酒杯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
宋景钰和江遇不是傻子,他们都不断的往着这林三小姐身上凑,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原因。
究竟是为什么呢……
“七七,你不能再喝下去了。”
宋景钰伸手轻轻挡住了她的酒杯,危险的瞥了一眼喝得脸颊通红的秋词。
“秋将军在行伍里呆久了,酒量自然不同寻常,你莫要与她比较。”
他眉眼缱绻,眸中带笑,轻叹道:“你再喝下去就要成一个小醉鬼了。”
林七言动作一顿。
许是酒意微熏,她听到那宠溺的“小醉鬼”三个字眼时,那些被偷偷藏起来的回忆像是大雪压枝般尽数倾塌下来。
她唯一一次完全喝醉酒的时候,还是误食了七师兄卫湮的醉丸时。
后来被祁竹溪捉了回去,迷糊的片段中,她依稀记得祁竹溪是如何将她紧紧裹在怀中,咬着她的耳尖无奈又宠溺的轻喘着笑骂她“小醉鬼”的。
“景钰兄,你这就是瞎担心!我看言言酒量好得很!哪有你说得那么差!”
秋词扯着嗓门大着舌头的喊,把林七言沉溺的思绪又骤然拉了回来。
她颤了下眼睫,看着面前豪迈英气的女人,忽然扔掉了手中的酒杯,直接拎起旁边的酒坛大口大口的开始灌。
“秋将军所言极是!今天我们必定不醉不归!”
——
喝酒最终还是秋词更胜一筹。
她自小跟着祁竹溪在军营里混,练出来的酒量可比林七言这个天生小酒鬼厉害得多。
等到宋景钰带着摇摇晃晃路都走不稳的林七言离开后,秋词也晃荡着离开了游船。
恰逢夕阳西下,她兴致来了,便顺路去看看祁竹溪。
自从她回来她还未见过他呢,就算在朝堂也不见他的踪迹,听说病得很厉害。
这两天秋词也听了些上京的风风雨雨,尤其是祁竹溪向陛下求娶她的事情,简直传得沸沸扬扬。
身为传言正主之一的秋词捂脸叹息。
她和祁竹溪是在军营中一同长大不错,但只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