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竹溪不怎么在意,“一群酒囊饭袋而已,费不了多少心思的。”
林七言点点头,忽然抬头看向祁竹溪,“跟你讨要个人,行吗?”
——
残阳斜落,朝霞满天。
坐在湖心亭中的长安沉默至极,疲惫的眉眼像是浸着一江幽潭。
直到听到了身后的声响,他才木然的回头看去。
在瞧见来人是林七言和祁竹溪后,他立马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重新变成了那个稳重凌冽的长统领。
“殿下安好,七姑娘安好。”
“起来吧。”林七言来到长安面前,身后的祁竹溪亦步亦趋,看着林七言的背影有些幽怨。
干嘛对别人这么在意,明明只需要看他就够了啊。
他压着满心躁郁,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气闷的瞪了长安一眼。
寒意袭身的长安:“……”
“发带上的血迹我用特殊的方法给你洗干净了,还给你吧。”
低头的长安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粉色发带狠狠一愣。
他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甚至都不敢用力,怕得眼尾都在泛着红。
林七言心中叹气,“她被带出来了,收拾得很干净,你要去看看吗?”
“……长安谢过七姑娘。”他行了一个大礼,嗓音沙哑至极。
在离开之际,林七言又补了一句。
“蛊渊常年不见阳光,阴沉潮湿,你可以把她带去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种满小黄花,或许,她会很喜欢的。”
之后,离开的林七言在路上问祁竹溪,“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像长安一样难过吗?”
祁竹溪被这样的假设吓得脊背发凉,猛地停住了步伐。
仅仅只是想一想,他的情绪都隐隐有些崩溃的态势,更不要说真正发生的那一天了。
他会疯的。
将人给牢牢拥入怀中,不让她看到他惊惶到极致的表情,竭力稳住急促的呼吸,他装得如同个正常人般。
“笨蛋,在胡说些什么。”
林七言傻笑了一声,察觉到心底那深渊般的惊恐不安时,踮脚吻了一下祁竹溪的嘴角。
“你才是笨蛋,我在瞎说,你怎么当真了呀,像我这么无敌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早……”
后面的字眼都还未说出口,便被祁竹溪封在了口中。
他吻得急促而又混乱,像是怕极了那个字眼一样。
林七言也知道不能总刺激他,但还是明白的有些晚。
本来就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男人,像是被那番话给吓到了一般,待林七言要离开的时候死活不让。
“七七,留下来好不好?”
祁竹溪红着眼眶都快要哭了,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哪里寻得到朝堂上玩弄风云,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殿下的半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