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记着林七言嘱托的阿陶一直在哭,此时听到那句话后猛地止住了哭声,生气地瞪着秋实的背影。
但她性子弱,生气也骂不出口,那气闷的模样看得林七言好笑。
她拍拍屁股站起来,“好了,危机解除,继续回去睡觉吧。”
“小姐,你脸上……”阿陶眉头皱紧,一副担忧自责的模样。
“噢,这个啊。”林七言抹了一把,指腹瞬间便沾染上了颜色,“都是假的,不用担心。”
阿陶看得瞪大了眼睛,凑过去仰头仔细看着那颜料,眼睛亮晶晶的。
“小姐你好厉害啊。”
“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林七言得瑟,进屋翻出一堆伤药塞给阿陶后又关门捣鼓着从薛怀知那里取到的血。
期间她摸到了从薛怀知那里拿到的东西,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香囊,但仔细查看里面的香料,林七言便找到了些蹊跷。
里面有一味香料叫做“南花”,味道虽然清香淡雅,但却极易使人情绪暴躁。
若是再辅以其他刺激类的药物,便会让人气血翻涌,严重者当场暴毙。
再者,将这种消息放出来,无论如何,对祁竹溪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呀。
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林七言百思不得其解。
闫旭得到的那个消息不会是意外,那究竟是祁竹溪在钓鱼,还是他身边真的出现了叛徒呢。
但不管怎么说,明天都会极为精彩吧,毕竟想要他命的人那么多,是真是假肯定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到了夜间,林七言给阿陶喂了些助眠的药,待苏南星一来,她便离开了林家。
临走时还简略地跟他说了说白日里发生的事情,结果那人根本没怎么听,死死皱着眉头看着阿陶的脸颊。
“本来就丑,现在脸肿得跟包子一样,更丑了。”
苏南星轻“啧”一声,“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换好衣服从内室出来的林七言:“……这不有你吗?”
苏南星瞬间瞪大了眼睛,像是被什么脏东西吓到了一样一连后退数步,声音都尖了几分。
“你在胡说八道!”
林七言瞥了一眼那烧红的耳尖,漫不经心地应他。
“对对对,我胡说八道,反正阿陶现在才十四,以后好夫婿多了去了,又不是非你不可。”
苏南星被噎了一下,见林七言踩着窗台攀上屋檐后又理不直气不壮的补了一句。
“这没胸没屁股的豆芽菜,谁能看得上她呀!”
回应他的是悠悠长风和簌簌作响的树叶,万般寂静之下,小姑娘的呼吸声似乎都变得尤为明显。
苏南星飞快的瞥了一眼又移开视线,抱手底气不足的小声道:“丑死了。”
——
离开的林七言一路冲向摄政王王府。
许是因为附悲盘踞在心脉处的时间日益增多,导致蛊毒爆发的程度越来越深,时间也越来越快。
不过是才入夜两个时辰,林七言心底的躁动便几乎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