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言顿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
尤其是身上空荡荡的感觉,让她一点点僵硬了下来,迟迟不肯睁眼承认现实。
她有个毛病,喝酒很厉害,但酒后根本记不起自己在醉酒时的所作所为。
所以从她迷糊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她根本记不起发生了什么!!
“怎么?有胆睡还没胆承认了?”一道低沉慵懒的嗓音落在她耳边,更是让她缩得厉害。
祁竹溪被她这副怂样气得要死,昨天晚上被她折腾了一晚上没睡着,现下她还敢躲?
他咬牙切齿地托住林七言的腰身,一把将人给重新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睁眼。”
“我不要!”林七言伸手捂住脸,一副不想认账的模样。
她翻了个身,朝着祁竹溪挥了挥手,“这就是个意外。”
“意外?!”
祁竹溪瞪大了眼睛,活像是被浪荡子弟睡了后不负责的小娘子一样委屈恼怒。
“王七七,你是不是不想要负责?”
装死的林七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侧头露出只眼睛,心虚地看向祁竹溪,尴尬一笑。
“嗨呀,朋友嘛,谈责任伤感情了啦。”
眼看祁竹溪阴沉下去的脸色,林七言心里面也很绝望。
她绞劲脑汁,最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要不,我再给你一块玉佩?”
回应林七言的是一道震耳欲聋的摔门声。
她轻轻长叹了一声,感受着心底那道属于祁竹溪的情绪——
一种极为强烈的不安,还伴随着窒息的压抑。
像是一只长满獠牙的野兽自愿缩进狭小的牢笼之中以渴求主人的疼惜,可最终仍旧被丢弃一样。
林七言几乎快要忍不住自己的心软,但最后也只是埋进被子里面深吸了一口气而已。
这个样子的祁竹溪不是真的,他只是被附悲操控了而已。
他不喜欢她,甚至一开始便对她恨之入骨,只是附悲逆转了他的认知而已。
她也一样。
祁竹溪体内的子蛊更为霸道,那她就该理智一些,避免走到最后两人徒增无趣。
林七言压下心底的怜惜,飞快的起身收拾。
边上放着一套祁竹溪为她准备的粉红色襦裙,漂亮精致。
只是对比起那珍贵的蜀锦来说,上面的刺绣显得粗糙了些,似乎是功力不深的绣娘绣的。
林七言扫了一眼,也不在意,拿在手里面开始穿戴。
动作的时候上下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心中有了定论。
昨天晚上他们俩应该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她长呼了一口气,洗漱好后赶忙去找祁竹溪。
虽然她不在意林家的死活,但毕竟她的马甲还在那儿,一诛九族那可就得完全暴露了。
还有祁竹溪手中的蛊渊残卷,也得赶紧想办法拿到才是。
心中压着许多事情的林七言依着从夏月那打听到的消息,直直朝着书房而去。
可人才绕到一处拐角,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呵斥。
“身为我北魏的堂堂七皇子,怎可这般小家子气,懦弱无用,连抬头都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