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是为何?”一声泫然欲泣的哭诉将林白的心神给拉了回来。
他怒瞪回去,“你还敢问?”
“爹爹发疯了我为何不能问?”林七言扯着嗓门的嚎,“你说我不识字,我便刻苦彻夜学习,如今被人污蔑,竟还不能狡辩上一两句了?”
听着这乌鸦学舌强装文化人的说话方式,身后跟来看热闹的人都毫不遮掩地笑了出来。
林七言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摆弄”着她才学到的只言片语。
“爹你难道就不能耳聋八方,冥思苦想一下吗?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把你哄得猪狗不如,实乃昏庸无道!”
林白被这草包给气得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指着林七言几乎想要把平生会用的脏字都甩出来。
可林七言像是看不到他的震怒一般,一边解着头上的绳子,一边毫无眼色的继续哭诉。
“我知晓你不喜我,但如此有眼无珠的血口喷人,你竟也轻易相信了吗?”
还从未有人如此指着林白的鼻子骂过他,即使知道这个草包在胡乱运用成语,可林白还是被气得火冒三丈。
他三两步跨过去想要拽住林七言,可后者似乎被吓到了般,躲闪的时候撞碎了许多宝贝。
林白看得心头都在滴血,一时之间更是对林七言恨得咬牙切齿。
“你个丧门星!你知道你摔碎的东西是什么吗?!”
林白捧着一个红梅白瓷花瓶的碎片肉疼得不得了。
“这上面可是诗圣亲自提的诗!皇家贵族求都求不来的东西!!”
林七言看得心里翻了个白眼。
就这东西,她六师兄追着她屁股后面写了不知道多少,三天两头就提着笔在她的东西上写下一堆惊才绝艳的诗句。
为此没少挨师父的罚。
心底朝着这老头做鬼脸,面上林七言却是一片惶恐。
她捂住嘴后退着,无措的摆着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话还未说完,她在后退的时候“无意间”又撞到了书架。
本就被折腾得摇摇欲坠的东西,此时受了一丁点外力,便纷纷劈里啪啦地尽数往下掉。
“我的金画瓷!不!那琉璃杯!!”
一阵鸡飞狗跳之中,林白终于是被刺激得一口气没上来,彻底晕了过去。
林七言更是一惊一乍,忙着要去帮忙,结果踩滑了之后推到了去抬人的小厮。
惊呼之下,倒下去的林白一屁股坐在了碎瓷片上。
“啊!!”快要掀翻屋顶的惨叫吓得众人面色大变。
一片兵荒马乱里,哪里有人记得什么子虚乌有的私通。
直到人被抬走之后,林七言才收敛了那副傻不愣登的模样。
她回忆着先前的那几个人,其中秋实是新进府的,被塞到了她这里做贴身丫鬟。
不过,她似乎并不甘心只做丫鬟。
恐怕秋实是知晓林白厌恶她,便想踩着她得到林白的注意。
而有什么比未婚少女私通外男更方便好用的手段呢?当然没有。
如此简单粗暴的方法是获得注意力最快的途径,甚至可以借此卖惨,更为顺利的得到林白的怜惜。
啧,利用人都利用到她林七言头上了。
心底戾气翻涌了一瞬时,一只纯白的蝴蝶忽然翩翩飞了进来。
它的足肢抱着一张纸条,悬停在林七言面前晃动着触角。
待翻开信蝶送来的纸条时,林七言瞬间苦上了脸。
上面劲瘦遒劲的字体漂亮至极,写着:“晚上过来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