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了?”他声音放的很轻,生怕吓到人一样。
林七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调整了一路好歹还有些理智。
是以她一边哭一边将薛怀知推回房内,“你……你不用管我。”
她带着浓浓的哭腔伤心地说道:“我没事,我就是……就是病发了而已。”
“嗯?”
薛怀知温温柔柔地瞪圆了眼睛,重新在床上缩成了一团,惊疑道:“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呀。”
林七言深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掉不完的眼泪,“没事,被一个狗东西给气到了而已。”
她还得抓紧时间搞正事呢。
吸了吸鼻子,林七言一边冷静的掉眼泪一边手法稳健熟练的给薛怀知扎针。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长乐大殿的偏殿之中一片狼藉。
长安惊疑之时也在不断庆幸走得早。
否则他们王爷这副模样让北魏的人见了,怕是明天就得挥师南下。
跪伏在一片狼藉中的祁竹溪手上鲜血淋漓,粗重的呼吸一下急过一下。
他死死扣住胸口,左手捂面,鲜血混杂着泪水大滴大滴地砸在地上。
低沉的呜咽破碎不堪,那种绝望惊惶的情绪连旁边的长安都被吓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许久之后,脊背微微发颤的祁竹溪终于站了起来。
他呼吸仍旧不稳,颤着眼睫,冷白俊美的面上点染着鲜血时衬得他像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
那双长眸里尽是化不开的狰狞渴望,可他面上却又冷冽如霜。
两者的割裂感在昏暗的烛光中显得越发诡异。
“有动静了吗?”祁竹溪接过长安递过来的巾帕,垂着眸子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什么都不敢问的长安头埋得极低,“并未。”
祁竹溪动作一顿。
他原本以为是北魏借着来朝祭的当口,蓄谋搅乱大周的内政。
是以他布置了一番准备试探试探,可结果却不尽如意。
那若不是他们的话……
祁竹溪敛了敛眸子,忽然对着长安吩咐道:“继续查谁劫走了莫息,还有,厉王府被灭门那一晚,查清楚是谁约祁旭峰出去的。”
长安领命,瞥了一眼祁竹溪手上的伤口,小声道:“王爷,您的伤……”
“无碍。”祁竹溪死死压抑住心底沸腾的情绪,这才让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
可实际上他的崩溃只需要一个裂口罢了。
但祁竹溪不会允许那个裂口出现的。
今日醉酒让他第一次知道了自己也有那等蠢笨白痴的一面。
肯定又是因为附悲!
就连潦草包扎着手上的伤口时,祁竹溪都是满脑子的林七言。
他不由自主的再次失了神。
她那么难过,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