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人人可欺的废物罢了,臭死在这宫里都不会有人在意,还连累咱几个哥们过得清苦,我呸!”
倚靠在门框上的薛怀知艰难地喘息着,扣在墙上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看吧,他根本不是什么奇迹,他只是个人人可欺的废物罢了……
“废物?笑话!你们拿着他的钱,穿着他的衣服,倒卖他的救命药,不过就是一群吸血虫罢了!”
掷地有声的声音清脆至极,震得薛怀知心口一跳。
他抬眸看去,便见那娇小脊背挺得笔直,轻扬下颌于月下恣意道:“既然看门狗不听话,那我不介意替七皇子殿下教训一下。”
那边几人听到这明显的女声,一时之间微微变了脸色。
“你是谁?为何扮作太监?”
林七言勾唇一笑,身影如同鬼魅般靠近说话的那人。
“我?”她轻笑一声,猛地掐住他的脖颈借力将人甩到了薛怀知面前。
“不过是个训狗的人罢了。”
话落,她一脚狠狠踩在了那太监的胸口处。
“咔擦”一声,惨叫声随之而起。
林七言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回头抓住要跑的人三两下便卸了他的腿。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错位声听得人牙酸不已,原先此起彼伏的谩骂变成了接二连三的求饶。
但林七言哪里会那么轻易的饶过他们。
她将呆住的薛怀知扶进房内,找出干净的被子将他严严实实的裹成了个粽子。
随后一言不发的重新出去,将卸了下巴的几人一个个拖了进来。
“他们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林七言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像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叉腰气呼呼地问薛怀知。
后者紧了紧手指,坐在床榻上拘谨腼腆得像是个闺中小姐般。
他极为小声的“嗯”了一下,随后又急忙小心道:“你不必做这些的,万一惹祸上身……”
“不,我其实是有事相求,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后续我也会处理好的,算是我报酬的一部分。”
有事相求?他能为她做什么?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他国质子罢了,有何可图?
林七言也不急着解释,她拿着银针像是扎纸人一样让人直挺挺的跪在薛怀知面前。
“他们平时怎么欺负你的,你现在就怎么欺负回去。”
林七言拍拍手,站在薛怀知旁边像是给自家孩子出气的父母一样,理直气壮的。
“我……”薛怀知哪里被人这么护过,他拘谨得更甚,面颊上的红意晕开。
在林七言鼓励的眼神下,才抿住唇瓣鼓足勇气抬脚踹了一下离他最近的人。
那力道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似乎在不确定。
可林七言却眉眼欢欣,轻轻拍了他一下,说道:“真不错!”
这哄孩子般的夸奖让薛怀知噌的一下红了耳廓。
他偏过头去,又像是乌龟般将自己给捂了起来。
林七言看得好笑,再转头时眸色却又幽深了下去。
“剩下的,我来帮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