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竹溪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停滞一瞬后快得像是要从胸腔之中蹦出来一样。
他有些惊骇地后退了一步,近乎于手足无措的移开了视线,从胸腔中挤出来的呼吸又急又乱。
肯定又是因为附悲!
祁竹溪咬牙切齿地想着,可耳尖却像是晚霞一样红得厉害。
落后一步的众人不敢抬头惊扰贵人,只是在闻到血腥气的时候王墨安眉心一跳。
他暗暗抬眸朝着马场看去,在瞧清躺在地上一身血迹生死不知的独子时,瞬间目眦欲裂。
“驰儿!!”王墨安惊恐地哀叫着,颤着腿急急赶了过去。
那边坐于马上的刘棋也被吓了一跳,随即便皱眉低哧了一声“晦气”。
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正好瞥见了王墨安的身影,立马甩锅。
“你是哪家的女儿?如此丧心病狂心狠手辣,竟然把人推来马蹄之下,真乃毒妇!”
萧羡一听这话简直气得快要跳起来,“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
“哦?那小侯爷是承认王驰是你们害死的喽。”
挨近的王墨安陡然听见了这句话,老泪纵横时恨意滔天。
他连忙差人将王驰抬下去救治,而后扫了一眼面前的众人。
萧羡和王驰都是他不敢得罪的存在,是以王墨安的所有矛头和愤怒皆数对准了林七言。
“不过是击鞠而已,我儿向来宽厚仁爱,你心肠是有多恶毒才会下如此重手啊!!”
王墨安弓着脊背凶戾至极的怒吼道:“杀人偿命!你该死!!”
林七言拉住了想要护她的萧羡。
因为她觉得这小孩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估计只会越帮越忙。
“不问缘由,不追根究底,这就是大人的为官之道吗?”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说的?那是我儿子!他都成那样了你要我坚持什么为官之道?!”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这句话时,像是一个失去爱子走投无路的好父亲一般。
可林七言却嗤笑,“既然如此,那大人为什么就只揪着我一个人问呢?”
“刚刚你不是瞧见了嘛,马是刘棋骑的,事情的起因是你儿子引起的,我是为小侯爷打的这场比赛,论下来,大人该追究的人在这里站着的可不少。”
“还是说……”林七言顿了一下,余光瞥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瞬间心下便有了思量。
她眉眼微弯,继续道:“大人是觉得我人微言轻,背后没什么靠山,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好拿捏泄愤,对吗?”
被完全戳中了心思的王墨安表情一顿,继而理直气壮起来。
“他人我自会追究到底,伤了我儿的人都逃不过该有的罪责!而你这个牙尖嘴利之徒,错后不知悔改,任你背后所站何人,我定不会轻易饶过!”
林七言耸了耸肩,忽然回头朝着祁竹溪挑眉一笑。
“你这个摄政王好像不怎么样啊,看关系的人都不把你当一回事呢。”
众人的视线跟着一转,见到来人时脸色剧变,纷纷弓腰心惊胆颤地行礼。
一众垂首低腰之中,直挺挺站着的林七言便打眼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