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该偷回去藏起来。
江遇唇边的弧度翘了翘,他有些生疏地学着曾经见过的场景,伸手在林七言背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
果不其然,后者揪着他的衣服很快就睡了过去。
江遇慢慢地停了下来,他看着林七言看了许久。
直到马车停下,他才极轻极轻地吻了一下她额头上的伤口。
“我捡到的,就合该是我的。”
——
心脏翻滚着的剧烈渴望陡然停歇,空茫的思念再次取而代之。
祁竹溪站在厉王府面前,后面跟着的禁军犹如在暗夜里矗立的利刃。
早在来的路上,他的所有渴盼都平息了下去。
连带着她的存在。
他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
祁竹溪的心脏像是被剜掉了一块般,空洞的疼痛折磨得他脊背都几乎挺不直。
“王爷?”长安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却猛地把祁竹溪从附悲余蕴中拉了出来。
他忽然抬头,浅色的眸子翻涌出黑雾般的恨意和羞怒。
他才不需要感受她的存在!!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把他当狗使唤逗弄?呵!
若不是附悲,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人低三下四!
甚至还因为她身边有别的男人而大张旗鼓地赶过来。
像是捉奸一样。
她本来就别有用心,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又关他何事!
心里面想了这句话八百遍,可实际上祁竹溪的步伐却越来越快。
直到踏上阶梯,他才猛地停了下来,一双长眸顿时幽深了下去。
后边跟上来的长安原本还在感叹男人心海底针,可忽然之间,他鼻尖处顿时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浓郁得像是尸山血海。
他随之一顿,而后便听到祁竹溪沉冷的声音。
“开门。”
“吱呀”一声,朱红色的大门被一点点推了开。
长安抬眸,瞧清里面一切的时候,瞳孔不可抑制地死死缩紧。
“厉王府……被灭门了?”
祁竹溪绷紧下颌,眼眸深处颤着几分惊惧。
她呢……
目之所及皆是残肢断骸,如果……
祁竹溪呼吸猛地攥紧,脑海中一片空白,却竭力克制着所有冲动。
一切都是附悲的影响罢了。
再者,她不是跑得快的很吗?生死攸关更是。
祁竹溪冷着一张脸转身,戾气横生地吩咐着长安处理办法。
可走了两步,他又静默了下来,额角青筋还是跳得厉害。
忽然之间,他绷紧下颌猛地转身,在长安的惊呼下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厉王府。
她最好祈祷她的尸体不在这儿!
不然他必定要将她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