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要为爱痴狂!夺走救命药,必定能在宋将军的人生当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话落,她又转头朝着宋景钰做作道:“既然你不能爱我,那你就恨我吧。”
尾音落地之后,满堂皆静。
立于宋景钰身旁的副将也甚为咋舌,甚至都不敢去看他们将军的脸色。
谁人不知,这大周的镇国大将军冷冽如刀锋,是守卫国土边疆的血色利刃。
皇亲国戚都要避其锋芒,这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小姑娘就敢如此当众调戏。
到底是不知所谓。
璇玑心中冷笑,等着面前的跳梁小丑摔得伤筋动骨。
可下一秒,那落在众人目光中心的男人却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惊得旁边的副将都瞪大了眼睛,像是见鬼一样直盯着宋景钰看。
璇玑更是变了脸色。
宋景钰却视若无睹,他看着林七言那双狡黠灵动的凤眸,摩挲了一下指腹。
真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林七言不知道自己往别人心湖里面扔了颗碎石。
她这个人睚眦必报得很,被捧在手心里面娇养长大,最受不得气。
是以在这个时候她还朝着眼眶都气得发红的璇玑耸了耸肩。
像是在说,如你所愿。
一直护在林七言旁边的容隐宠溺的轻叹一声,那唇边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他像是不经意般侧了一下身,却正好挡住了宋景钰看向林七言的目光。
才收敛玩心的林七言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她解下腰间那个精致的小木牌,“啪”的一声放在柜台上。
“麻烦把牵思子给我一下。”
被尊称为小神医的璇玑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羞辱过。
况且还是当着她心上人的面。
压抑不住的羞怒终于是撕破了她面上的冰清玉洁,她三两步跨上前,抓住那块小木牌猛地扔了出去。
“你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的在这里求药?!那可是巫蛊圣医从南疆国库带回来的圣物,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刁蛮无耻之徒,少在这里口出狂言!”
林七言目光仍旧留在那块被扔出去的小木牌上。
虽然木料普通,但上面镂空的小狐狸却是栩栩如生,精致到了每一丝毛发。
可就是因为是镂空的物件,所以被大力扔出去后砸断了它的一只脚。
那是师父花费了三月,长指上被划破了无数伤口才雕出来的东西。
林七言面具下的笑一点点收了起来,凤眸之中的顽劣被翻涌而上的冷意吞噬殆尽。
她抬眸看向璇玑,“捡回来。”
“呵,你把自己当成谁?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能是你这种卑劣之人撒野的?”
璇玑高声呵斥道:“这是悬医阁!是这天下医者趋之若鹜的圣地,你一个无名小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她死死掐着掌心,忽然侧头对医堂内的学徒冷声道:“都死了不成?还不赶紧把她给我丢出去!”
宋景钰松开了指腹,撩开长睫看向羞怒不堪的璇玑。
可正待他要开口时,林七言陡然冰冷道:“我倒要看看谁敢。”
清脆的嗓音褪去了先前的戏谑,明明其中的怒意凌冽如刀,可落在宋景钰耳边,却变成了一根根羽毛。
像是直直挠到了他心尖上一样。
他又猛地掐住指腹,眼眸微微发亮的看向那个窈窕身影。
可林七言却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被摔坏的小木牌。
“唐老呢?为什么悬医阁会有这种蠢货存在?一个个都忘记了我当初订下的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