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大家七嘴八舌说着话,刘太守也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就在十日前,北州周边几个边塞城池下了大雪,雪一天比一天大,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雪封了山,山里的村民被困,县令得到消息,让府衙所有人一起去救人,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后来有人猜测,县令是不是怕粮仓没粮的事情到时候东窗事发,这才带着官爷们一起跑路了。
刘太守身边的师爷,思来想去觉得哪里不对劲,问道:“这潘县令没有家人吗?总不会一开始打着赈灾的注意,带着家人一起逃之夭夭吧?”
如此明目张胆,肯定会惊动一些人的。
“大人有所不知,这潘县令是刚上任一年的,他不是本地人,听说好像是个进士来着,户籍是哪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孤身一人。
刘业若有所思,百姓们因雪灾人心惶惶,潘县令带着衙役们出去至今已有七日,半点消息也无。
“如今被困在山里的人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还有我们北阳城,怕是不久之后也要遭遇。”
百姓们愁眉苦脸,为自己也是为那些被困山里的人担忧。
“大家先别担心,等我们大人向上头汇报具体情况,尽快派人来赈灾。”
待百姓散去之后,刘业让一个侍卫翻过府衙的院墙,把大门从里面打开。
院子里的雪踩下去都有膝盖那么高了,寸步难行。
刘业到底年纪大了,只能让侍卫扛着他,施展轻功到了前院。
“你们去,先去各处查探一番,看看具体情况,我要尽快给皇上上奏折。”
半个时辰之后,各处查探的侍卫回来了。
“刘大人,书房里的奏折还摊在书桌上,似乎是写了一半,就匆匆离开了。”
“拿来我看看。”
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奏折,大致一看,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看来,当真如他猜测的一样,百姓们说的未必可信啊。
叫来师爷,刘业与他一同商量今日在府衙内发现的异常之处。
“依我看,百姓们说的未必就是真的,这个潘县令或许不是跑了,而是......”
师爷一怔:“大人的意思是,潘县令或许真的是为了救人,不幸遇难了?”
“很有可能。”刘业点点头,眉头紧皱,“方才查探之下,发现书房中的种种痕迹都没有远行,逃离的迹象。”
“或许,这是潘县令做出来的假象也不一定。”
为官几十哉,他一直觉得人性本善,不愿往坏处想。
“维今之计,只能先上报朝廷,让百姓心安,再做下一步打算。”
京城内,荣安帝刚坐上龙椅,殿外就有八百里加急来报。
“传!”
一声令下,一个身穿黑色甲胄的传令兵快步而来,气喘吁吁,大冷天的,浑身湿哒哒的,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属下参见皇上。”
刻不容缓,荣安帝摆了摆手,“快些说,可是有紧急军情。”
心里虽先有底,但荣安帝总觉得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