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承都到梁家过年了,相处了这么些天,之前的生疏也早已经没有。
他和梁和平,就接过了杀鸡宰鱼刮鱼鳞的活计。
而梁阮呢,梁阮则在灶屋跟着她奶将提前杀好的猪头和肉下锅煮。
梁家今年人多,梁奶奶想了下,也让梁阮去切。
梁阮顺手把切猪头肉的活计交给了越承。
梁和平那张嘴,总要在某些时候说上几句才过瘾。
比如梁阮交代越承切猪头肉被梁和平听见了,这小子就一直在一旁挤眉弄眼的。
“姐,你这也太不把我越哥当回事儿了,咋啥活都安排给他。”
他可还惦记着跟越哥一道去放鞭炮玩呢,他姐倒好,直接就把人给安排了。
梁阮瞥眼神色如常的越承,道:“我又没强迫他,你问你越哥,是想着跟你鬼混还是干活。”
顿了顿,又说:“在咱家都是要干活的,这一点儿,你难道不知道吗?”
梁和平一脸茫然,越承没说话,不过最后是切完猪头肉才跟梁和平出去放鞭炮的。
这时候,镇上小摊子上在过年的时候也有卖那种小型的炮竹的了,城里没有禁燃放鞭炮烟花的时代,这些东西还挺受小孩子们的欢迎。
梁阮耗费巨资,也买了不少回家,放了好几天,还剩不少呢。
今天白天忙得也没放,不过机灵的梁和平趁着越承切猪头肉的功夫,就把那些炮竹给拿了出来,兴冲冲地嚷嚷:“越哥,咱吃完饭就去玩炮竹去。我都叫上强子和栋子他们了。”
“又乱跑啥。”
梁奶奶嘀咕了一句,梁阮说了一句:“奶,你管他们呢。人家自诩是大老爷们,可不乐意陪咱在家多待呢,没事儿就让他们出去疯吧。”
梁阮在厨房做着菜,单单是菜都做了七八个,平常在别人家吃流水席的时候才能吃上的东西。
鸡是炖的汤,配着风干的蘑菇,炖出来很香,梁阮开菜馆时也做过这道菜,不过成本不低,客人们愿意花七八块买这么一道菜的并不多。
整个灶屋都烟熏云绕的,香味也充斥了整个屋子。
照样是梁和平,站在院子里,就嚷嚷:“姐你们做的啥菜啊,咋这么香呢?”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梁阮正在炒猪肝。
香味炒出来了,把人肚子里的馋虫也给勾出来了。
梁和平光说不够,还眼巴巴地钻进了灶屋,看着满灶头的菜——
有炒菜蒸菜汤菜,也有凉菜,比如被越承切出来的猪头肉。
耳朵就被拿来凉拌了。
越承虽然表现得没有梁和平那么夸张,不过也默不吭声地往灶屋里走了一圈,神色淡定得仿佛他并不是被这屋子香味给馋进来的。
梁和平进灶屋的理由太正当,梁奶奶看他馋得直流口水,不禁拿筷子夹了一片凉拌猪耳朵的肉给梁和平。
梁阮看在眼里,摇头直叹:“上辈子真是饿死鬼投胎的。奶你就惯着他俩吧?”怎么会是他俩呢?
因为越承也有份,得到了梁奶奶夹到嘴边的一块猪头肉。
梁阮嘲笑他俩饿死鬼,他俩为了坐实这名头,还真就理直气壮,将这肉给咬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