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话:“微臣其实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本不欲现在就来烦扰陛下,只是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便想着,这两件事其中,或许有什么联系......”
他轻声道:“上次的案子,是离王派人做的。”
皇帝顿时面色一变:“什么?”
“居然是离王,朕原本以为此次他只是受害者,难道......”皇帝喃喃自语,脑中盘算着这几件事,脸色几经变化。
左寒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回去之后,皇帝很快就能查出来,替代林显宗位置的那个官员,是离王的人;也很快能查出来,离王曾在祭祀大礼的流程上做过手脚。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离王想把自己摘出去,营造楚楚可怜的受害者形象,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如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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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整天大动肝火、惊怒交加,第二日便又起了急症,再一次卧床不起了。
余下两日的祭祀事宜,全部交给了太子处理。
离王接连出错,皇帝最近对太子似乎愈发信任有加,大事小事、委以重托,太子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桩桩件件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在朝为官的都是狡猾成了精的人,心思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有了新的思量。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宋时微,此时却好好地将自己隐身了,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她。
毕竟她只是一个外命妇,朝政,夺嫡,这些事听起来就离她很远,无关之人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双芊芊素手,能在大周的朝堂之上翻云覆雨。
当然,除了几个知情之人。
宋时微不知道君璟衍知道多少,这两日他看自己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神似乎在感叹,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宋时微明明没有心虚,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却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正好听碧音和晓蓉说起皇帝的病,太子要主持祭祀的事,离王就在皇帝身边侍疾,昨天已经在床前跪了一天了。
她心思微动:“我也该去探望一下吧?”
其实她是想到了皇帝的病情,上辈子皇帝驾崩也就是明年的事了,也就是从差不多这个时候起,整日缠绵病榻,无力顾及朝政,将政事都交给了太子和离王处理。
只不过现在因为她的干预,君泽辰几次被罚,没能插手朝政。在这种紧要的关头,对离王一党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人心动摇了,党羽的力量自然也就分散了。
她想要去看一看皇帝的病情已经到哪种程度了。
君璟衍看了她一眼,清隽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我和你一起去。”
“好啊。”宋时微应下来,又道,“你去看他,皇帝就算病得再重也要被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