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她的母亲越来越像了。
宋时微眸光轻闪,和秦昭然相似美的娇美面容上挂着浅笑:“这个就不劳宋大人操心了,宋大人眼中从没有过我这个女儿,如今二妹也远离身边,不知是否觉得膝下寂寞啊?”
宋修承眼神倏地锐利起来,死死盯着她:“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一句,你的好女儿还在尼姑庵里为她的外祖母守孝呢,如此孝心,你这个做父亲的可不能忘了她。”面对宋修承的诘问,宋时微只是语气轻慢地回道。
“看来宋大人没什么事,我倒是忙得很,就先行一步了。”她目不转睛地与他擦肩而过。
宋修承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双目暗沉,眉头皱成了一座山峰,过了许久才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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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微一出门就被苍蝇恶心了一下,一路上都不太舒服,直到到了太医的帐前,闻到浓郁的药香,才缓过来。
左寒就在此处,据说皇帝震怒,紧张得不行,下令左大人要是有事他们也不用在太医院待了。随行的十几个太医围着他守了一天一夜。
宋时微挑帘进去时,左寒也恰好望向门口。
四目相对,左寒眸光轻闪,俊秀的脸上泛起轻笑:“预感又有贵人要造访,原来是宁王妃。”
他的声音虽一如往昔的清润悦耳,但不难听出其中的一丝虚弱。宋时微毫不客气地拆穿:“现在这皇家猎场里最不缺的就是贵人,左大人倒是说说,来看望过你的哪个不是贵人?”
左寒此刻斜靠在床头,面色羸白,左手无力地垂着,如瀑墨发披散在身后,看起来就像一个病弱贵公子。
很显然,能让重伤在床的左大人起来接见的贵人只有一个,大概是在她之前皇帝才来看过他。
闻言轻轻笑了:“宁王妃真是伶牙俐齿,来的自然都是贵客,可你是和我一起从鬼门关上活过来的,现在我病体残躯,你却还能亲自走过来看我,看起来并无大碍,实在是幸事,这可不就是一等一的贵客?”
宋时微也笑:“论伶牙俐齿,我哪比得上左大人。”
她走进去,抬手制止了十几个太医的行礼,只问:“左大人的伤怎么样了?”
“回王妃,伤及肺腑,加之寒气入体,手臂上也有骨断,需要好生休息调养时日。原本情况该是不大妙的,不过——”
张院判抬头看着她,一双老眼两眼放光:“不过幸好,有人为左大人处理过伤势,不仅用了草药止血,将断骨接上,最重要的是,内伤也有行针推过的痕迹。宁王妃,不知......可是哪位高人出手了啊?”
床上的左寒轻轻勾起嘴角,一如既往的温润笑意,宋时微却看出了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竟有这种事?”宋时微面露惊讶之色,转头看向左寒,“莫非左大人其实是个杏林高手?”
“......”左寒敛了神情,摇头,“当然不是,当时我尚处在昏迷之中,朦胧之间察觉到似乎有人在为我包扎。”
宋时微奇道:“是吗,我当时落入潭中,好不容易爬上来便体力不支沉沉昏睡过去,倒是半点动静也没察觉到。”
张院判不可置信地看看左寒,又看看宋时微,试探着道:“宁王妃,您当真不知道?”
其实他原本怀疑,那位杏林高手就是宁王妃!
上次宁王寒毒发作他上门诊脉时,便察觉出有一位针灸之术极为高超的医者帮他压制了毒发,这一次又有人救了左寒,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同样与他在一起的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