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瑜摇摇头:“不曾,虽然……是他将我救出来的,可那时我防备心重,从未对他坦言和你的真实关系。
只说苏夫人和母亲交情之深,所以我才暗中将你视作干妹妹的。”
“是这样啊……”苏令仪哑着嗓子。从地上站起来。
“那最好不过了。左右我也是要对苏家下手拿讯零花的,现在多你一个,也省得我费心。”
顾瑾瑜叹息着摇摇头:“这件事,由大哥来就好。苏家不是个好相与的。何况讯零花这等前朝至宝,他们回留着,肯定不仅仅是图它这点点的药效。”
“那讯零花还有何不同?”苏令仪追问。
“三妹,你可知大静何时灭亡的?”
苏令仪点点头:“当然记得,就在两百年前,大静分崩离析,国土一分为四,被大静王朝的四大家族所掌控,三年后裂为东临,西玄,北境和南释。其余疆土则被多被山野草寇或是小将占据,自立为番邦小国。
讯零花虽然说是大静的圣物,可大静灭了都有两百年了,你忽然提起大静做什么?”
“大静开国皇帝曾经得一世间罕见的美玉,为此将美玉做成传国玉玺。和宫前的九神龙鼎;九百年才能盛开的讯零花,以及九天长戟秉承大静的天威。
只有得到这四样东西,王朝延续才能名正言顺。
大静分崩离析后,讯零花为我北境所得,九天长戟归于西玄,九神龙鼎落户南释,而这传国玉玺则是在东临的手中。
东临本就自命不凡又国事强盛,还得了传国玉玺,成日扬言他们才是正统的皇室。
若非西玄和我北境的否决,多年来一直压着他们的风头,再加上东临五十年前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旱灾,怕是他们并不会像如今这么乖巧。”
听顾瑾瑜说东临乖巧?
苏令仪倒吸一口冷气。
三天两头的,北边招惹一下北境,西边挠挠西玄,从来都学不怪的东临傅家皇朝在顾瑾瑜眼中竟说得上是“还算乖巧”?
那再往前推上个几年,东临岂不是更加的猖狂了?
“当年讯零花被窃,随后在民间辗转流浪,还差点就落在东临的手上,要不是非卿出手,只怕现在四国的局势就不像今日这般安稳。
皇上为此一直隐瞒此事,可非卿调查之后,却发现讯零花已经落入苏家的手中。
他们苦心想要这讯零花,握着传国宝贝隐而不报,无非是想要造反,自己称帝。”
听顾瑾瑜这么一说,苏令仪的脸色也更加的难看。
“看来想要找到讯零花是难上加难了。”
这种宝贝,苏家可能看得比人命都要高。
就怕是抄了苏家,都不一定能找到。
那雅儿要怎么办?
顾瑾瑜知道雅儿身上的病状只能用讯零花来救。当然也知晓苏令仪此时内心的急切。
“能找到它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你也别太失望。讯零花失窃也已经有了十年之久。现在有了些眉目,已然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顾瑾瑜宽慰着苏令仪道。
苏令仪苦笑一声:“但愿吧。”
望着苏令仪又暗沉下去的生机,顾瑾瑜也愈发对她心疼起来。
他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拿出金疮药,撒在苏令仪手背上那不大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拿着白色的纱布包裹起来。
“是大哥不好,大哥应该早些……和三妹说清楚才是。”
哽着嗓子的顾瑾瑜,紧紧抱住了苏令仪,就像是坐落于海边的山岳,用他庞大的身躯承受着海浪汹涌的拍打。默默地安慰着大海。
明明……他也在承受着同样的苦痛。
他粗糙的手,抚摸着苏令仪的秀发,轻柔的,就像是一阵暖风。扫过苏令仪的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