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岳林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的正妻!当然有随意打杀一个勾引老爷贱婢的权力!你那个不知羞耻,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和岳林在小林子里颠鸾倒凤的妓娘!
我为何杀不得?
我为何杀不得!”
她瞪着岳辉霖,嘶吼出自己这两日来崩溃的内心。
“岳辉霖你不是说你是正人君子吗?乃是众太学学子的榜样吗?你的出身!你的一切,都是肮脏的!污秽的!在你知道你娘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之后,你怎么没想过去死啊?
君子?这便是君子的立世之道吗?”
岳辉霖的面色愈发的惨白。
似乎连他都在怀疑,否定着他自己。
可这个时候,苏令仪却像是一位月神,站了出来:“姑父在外眠花宿柳,这种事情,我作为侄女还是个晚辈当然不能批判点什么,也不能劝姑姑大度些。
可是姑姑,您不觉得您这话太强人所难了吗?生而为人,他为何要感到抱歉?上辈子人做的错事,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何况君子持身,自当养浩然正气!
他这么多年,也从未去打扰过姑姑您,这不就是他对您的态度吗?
何况他的性命一没写在南阳公府上,二来没记在南阳公名下……怎么想,他也不属于您。也容不得您支配。做事坦荡,为何不可称之为君子?”
岳辉霖鼻头一酸。扑闪着眼睛,垂下两滴泪珠,悬在下颌线上,垂死挣扎。
看了一眼,那个让他不惜滚钉床也要状告的女人,现在不计前嫌地为自己说话。他瞬间羞愧地无颜面对她。
“陛下……草民不想再过问大夫人的不适了。也不想……再见到大夫人。”
看着面色憔悴的岳辉霖,建安帝也不再过多为难他,而是摆摆手,让那些个禁军将苏素拖了下去。
望着建安帝不虞的面色,苏令仪抽了抽衣袖,深呼吸一口,这才又缩了回去。
呼……幸亏自己动作够快的,要是让苏素说出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别说是岳辉霖走不掉了,怕是自己还要再关皇家大牢几天。
孩子们在家等得太久了。她也该捯饬好自己去见见,免得让她们担心才是。
她不是岳辉霖,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可能不是很清楚,但苏素的想法,苏令仪勉勉强强还是可以猜个一二出来。
作为一个常年被家族排斥在外,却又要时刻利用的棋子。
苏素这么多年走来一向是胆战心惊的。
她怀疑,安康被慕容泽抓了那件事就是引发真相的导火索。
安康连着苏慕辰,苏慕辰又参与着苏家重要事务。可在围猎前,愈发多的证据指向苏慕辰的时候,她当下就明白过来苏慕辰是被苏家当做了弃子,这才任由那些证据,小道舆论在进一步的发酵。
连苏慕辰都逃不过,那她当然会想到自己作为女人会被遗弃的可能性要比苏慕辰更高。
估计是发觉岳辉霖有养着一个外室,而娘家也不是多么可靠,苏素这才咬咬牙,这才宰掉岳林嫁祸到自己的头上最后再慢慢地脱离。
可要是被她算计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的话,她可能更乐意坐山观虎斗。
而不是她坐在牢内,看她在牢外演戏。
好在,慕容泽将那么细小的血迹给找见了,要不然,鬼知道她还要在牢底蹲多久。
不过……现在苏素出逃也证明了一个好消息。
——苏家正在开始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