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也只能证明南阳公是在猎场被分尸,并不能确定真正的凶手为何人。”
更不要说围猎现场那么混乱,几乎就没有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任何痕迹都可能是别人误留的。
在小林子里他们搜出了不少东西,可偏偏没有几样是和谋杀案有关系的。
更不用说揪出凶手。
见二人面色阴郁,裴书因立刻拍着自己的头,道:“殿下,陈大人那日交个小的羽剑上有发现!”
案桌上,她小心翼翼地拿着镊子夹起一小簇的蓝色丝线。
“被箭羽夹住的地方,有三四根锦缎的丝线。”
十六夜面色不改:“这三四根线能证明什么?就算是犯人不小心被箭羽刮擦到,他大可以立刻就烧毁衣物,泯灭证据。难道我们要在大海里捞针吗?”
没有了最主要的证据,那这三根丝线就会成为永远合不成的拼图。
何况几乎全京城的权贵都在猎场中,为了这么一个不知能不能找到的证据得罪那么多的权贵,属实不值当。
咕咕咕~
一只信鸽忽然从天而降。
慕容泽取下鸽子腿上的信纸展开一看。
脸上也露出了欣然的笑容:“不用找了,犯人已经出来了。”
“你说什么?”十六夜一知半解,追上慕容泽的脚步,“你要去哪儿?”
慕容泽翻身上马:“唱戏的奏乐的,都已准备好,现在缺的不就是戏台子和看客了嘛?”
“所以你是要……?”
“十六夜。”慕容泽将一串钥匙丢向他。
十六夜看着手中的钥匙,怔怔地看着慕容泽。
“或许你应该放下对她的偏颇,去那里看一个真相。”
马蹄扬起阵阵尘埃,慕容泽的身影已然从他的面前消失。
“偏颇?苏家正是谋害我顾家的真凶,你让我怎么可能直视她?”
夜色已深,十六夜独自漫步在京城街头。
月色被乌云遮蔽,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潮湿的水汽慢慢地将他的身躯包围。
从下而上地禁锢着他的四肢。
回想着自己已然失去的亲人,他重新愈合的心脏,再度破碎开来。
他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地帮着一个流淌着苏家血脉的人?
打从他入了小林子后,几乎就存着让苏令仪好看的心思在行动着。
堆积如山却没什么用处的证据。
日益增加的搜索工作,全部都是他的主意。
他以为……他会不知道的。
看着手上这把沉甸甸的古铜色钥匙。
他的心情愈发地沉重。
雨声渐渐变大。
那把钥匙也从他的掌心滑落。
只听着当啷一声。
落在地上。和泥泞的雨水混合在一起。
他弯下腰去捡,可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这个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被慕容泽给抛弃了。
自暴自弃似的跪坐在地上,任由冰冷的雨水钻进过往的伤疤。
“你在这儿。”一个女声传入他的耳中。
十六夜抬眸,嘴角露出一则轻蔑的笑容。
“何玫,你说……我当年是不是就该跟着我的父亲一起被送上断头台才是对的?”
何玫没有说话。将手中的伞往他的方向微微倾斜几分。
不到片刻,雨水便湿透了她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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