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她嘴里只有这四个字。
忽然,她脸颊一凉,岳湛禾也提着酒壶坐在苏令仪的身边。
“你来了啊,以姒那边……都没关系了?”
岳湛禾有些烦躁地喝上一口酒,挨着苏令仪坐了下来:“她那边哪里需要我操心啊?”
“喂……你该不会是想让顾西辞就这样生米煮成熟饭吧?”
“滚,本座是这种人吗?人家顾西辞是你想的那么不堪的人吗?他啊,直接找了丫鬟给萧以姒换了衣裳以后,自己屁颠屁颠地跑去烧火熬药,现在,都还坐在太医的行宫内看着火呢。再说了……与其操心她,还不如多惦记惦记你自己!”
岳湛禾怒其不争地看向苏令仪。
“惦记我?我有什么好惦记的?”苏令仪推了岳湛禾一把,也打开了酒壶的塞子。
在岳湛禾说完后,有那么一瞬间,她脑海里竟然闪过慕容泽的身影。
可又一想起今晚他颇为冷淡的语气,她本就郁闷的心情就更加雪上加霜。
或许……是因为方才顾西辞的作为在她眼里太过高光,这就显得慕容泽的举动异常的无情。
于是对着岳湛禾大吐口水。
“你说,明明我和慕容泽在东洲山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几个月不见,他就像是老虎遇豺狼一样地和我说话?难不成被人甩了,心情不好?那也不能这样吧?我又不是甩他的人……
还有还有,这三个月,我在想办法将慕容御身上的胎毒化解掉,可每次我跟着生六悄悄去东宫的时候,他次次都不在,不是说好他大哥的命比自己的命还金贵吗?可现在就容忍我一个人做这些,你说奇怪不奇怪?”
岳湛禾会心一笑,摸摸苏令仪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令令。”
“嗯?”
苏令仪眨眨眼,看向他。
“没什么,就坐在这儿看着他吧。”
“嗯……就当他是人未老,心已衰,这才对谁都是那个态度吧。来,干一个,萧以姒没把你喝倒,现在换我来。”
“啊?九千岁该不会是想对我做点什么预谋不轨之事吧?这才一门心思想灌醉我?”
嘴上质问着,可手中的小酒坛已经碰上他的酒壶。
清脆的当啷一声,显得那般轻快。
“这……本座可说不好。”
他脑子里预谋的东西可从来都没少过。
比如悄悄给顾西辞内绝丹啊,悄悄拦住慕容泽啊,诸如此类,只多不少。
没有目的性的酒,永远都不会喝得太长。
何况苏令仪早就陪着萧以姒喝了好几海碗呢?
没多久,屋头瓦片上零七八乱地滚着不少酒瓶。
苏令仪也满脸通红地靠在岳湛禾的身上,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看着不远处,已经将一切都收拾妥当的慕容泽,岳湛禾吹了声口哨。
“醉酒的女主,顾西辞有一个,总不能顾此薄彼吧?”他全然忘却了,方才不知道是谁,屁股直接歪到了苏家,半点都没想起慕容泽。
此时此刻,说着这样的话,多少显得有些精分。
但……谁在乎呢?
他将苏令仪平日用的手帕从衣襟内抽出后,便抱着苏令仪往鹭行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