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树枝错落有致的缝隙,苏令仪看清了树下之人。
是慕容泽。
他依旧穿着白日那身玄色蟒袍。正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似乎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似的。
片刻的错愕,被回神的失措取代。
她就像是一只断翼的蓝色蝴蝶,十分狼狈地从天樱花之间跌落下来。
飞舞的墨发卷着层层披帛,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时,她惊恐地闭上了眼。
预想中的疼痛感并未到来。
小心翼翼睁开眼,却见到了慕容泽那凌厉的下颌。
苏令仪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
慕容泽是怎么找到他的?
难不成他也想利用自己?
还是说……
一瞬间,零七八乱的念头在苏令仪的脑海五花八门地炸开。
然而,还不等她的脑子推演出慕容泽来这里的目的为何之时,她耳畔已经传入了慕容泽熟悉的嘲讽。
“我当靖王妃是个无所不能之人,没想竟沦落到要孩子跑本王面前为你求救。”
“马有失蹄,人有失常,本宫人狠话不多,不代表事事都精于算,自然是比不得你们混迹朝堂的心眼子多了。”
“那本王就看着,下回靖王妃还陷入险境之时,会有何人来救。”慕容泽有些恼火,不管苏令仪此刻身体的虚弱,松了双手,就这么将她丢在了地上。让苏令仪实打实得摔了个屁股蹲儿。
她身上还缠着一段捆住郝世子的绸带,这么一扯,那半截绸缎硬是被她扯了下来。
风一吹,绸带轻巧地盖在苏令仪的头上,遮住了她眼前的光。
慕容泽撇了眼树上挂着的缎带,眼里透着幽深:“这些摆放在御花园的绸缎,乃是波斯国新进贡的御赐之物,皇帝本打算赏赐给各宫妃嫔之用。
你未经允许擅自拿来捆绑脏物,贫穷如你,靖王妃,你说该怎么赔?”
此时苏令仪就像是一只玩毛球的猫,将自己缠了个结实似的,正在扯着自己身上的缎带,一听慕容泽要她赔偿,苏令仪脸都绿了。赶忙将挡住自己视线的绸缎,卷了下来。
娘的,果然是个狗男人!
这些真要是御赐宝贝,怎么可能就挂在御花园当装饰用?
难不成是在试探她有没有钱?
“靖王妃怎得如此看本王?”
苏令仪僵硬着脸,冷笑一声:“我笑王爷您的笑话实在是太冷了。这挂在屋檐上的东西还能被赐下给他人使用……
没想到皇室比我靖王府还要节俭,在外头风餐露宿过的东西还能继续赏赐给群臣,实在是佩服。”
两人间的又有剑拔弩张的趋势,可马上要点燃的火势被一阵脚步声泼了冷水,不约而同地扭头,见逸儿正气喘吁吁地跑这儿来。
苏令仪看了逸儿一眼,自觉地闭嘴。
她还没差劲到在孩子面前吵架,便瞪了慕容泽一眼。
哪知慕容泽背过身,一下子窜上树,带下来半截绸缎绑在苏令仪的身上。
“喂,你干嘛?”
看着突然靠近的慕容泽,苏令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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