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旉好奇的望过去:“我们那天只在石头村住了一晚上,哪有机会见其他人?你能见到谁?”
许久,赵旉才继续道:“不过他们应该是不在村子,或是死了,或是因为其他原因!”
啊?
孟南星有些惊叹:“陛下,那先前怀疑说是他们三个联合杀人夺银,可这与陆通判有何关系?”
“以陆通判的年纪,当年杀人夺银时他还没出生,为何现在却遭杀身之祸?”
“问的好!”
赵旉正想回答,忽然有路人经过。
停顿了半晌,赵旉才带着孟南星去到僻静处遥望石头村方向。
“陆文栋应该是卢尚卿的儿子,所以陆文栋应该是知道当年父辈的事。”
“至于他的死,很可能是当初章澜、卢尚卿、苟庆春分赃不均导致积怨已久。”
“或者是其中某个人害怕暴露,就杀了其中某个同伙,进而对其子嗣也展开了报复!”
“反正不管是哪种原因,最终目的都是掩盖当年的隐秘。”
孟南星睁大眼睛,好像懂了,又似乎不懂。
“陛下,您的意思是,陆文栋成了牺牲品?”
赵旉重重的点着头:
“很有可能,且我分析卢尚卿很大几率是死了。凶手应该是章澜,也就是石头村的张武!”
“为何不是苟庆春?他也是参与者,他同样有杀人动机!”孟南星立即反问。
赵旉拍了拍孟南星肩膀:“那天晚上苟三去祭拜陆文栋时,不是被你吓跑了吗?”
“是啊,这与属下刚才的疑问有关系吗?”
孟南星还是很费解。
“当然有关系,你忘了当时苟三被你吓跑时,嘴里喊着不是我,不是我,别来找我啊~?”
“如果是他爹苟庆春干的这事,苟三怎么会去祭拜陆文栋?”
“如果是苟三干的,想帮助爹爹掩盖当年的罪恶,他就更不会去祭拜陆文栋了!”
终于,孟南星被从梦中点醒。
“陛下,这样岂不是说,陆通判真的不是病死,而是被人谋杀?”
好长时间,赵旉都没有回应。
“现在的关键在于,先确定陆文栋到底是病死还是被谋害!”
孟南星听的好笑,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陛下,人死了这么长时间,肉身早就烂透了!”
就知道他会这么想。
赵旉神秘一笑,指着远处府衙:“你以为仵作是凭什么手艺吃饭的?”
想在府衙里找仵作接私活,这是不允许的。
不过那是针对旁人。
孟南星以殿前司的名义,轻松让绍兴知府派出仵作跟着。
赵旉也不想白使唤人,随即给了对方十两黄金。
一是让他干活时用点心,二是让他保存秘密。
仵作今年五十几岁,虽然经常接触死尸,可身子骨硬朗的很,人看起来也精明。
三人带着干粮,一路绕开大路,从小路进山。
根据记忆中的路线,终于又回到了陆文栋的坟前。
看着墓碑上清晰无比,铿锵有力的字迹,赵旉多少有些唏嘘。
四十多岁就做了一府的通判,这是普通人很难达到的高度。
本来可以官运亨通,却因为父辈们做的错事而遭到牵连……
天色还没有彻底暗淡下来,三人只能等着。
一直到夜幕笼罩山林,赵旉才开始挥动工具,不断挖掘。
等棺材露出一半时,赵旉立即打发孟南星去远处盯着,防止有人撞破。
对于验尸手法,赵旉一窍不通,好像看着仵作在变戏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