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将士们在前线流血,而你都做了什么?”
“要不是有娘娘在,朕现在就命人斩了你!”
“陛下!”
事到如今。
潘怀恩非但不惧怕,反而斜着眼,一把挣脱开。
“陛下,臣虽是督造,但却不是亲手动手。”
“这甲胄偷工减料,许是下面人做的,臣最多只是监察不严之失!”
“这事您要是不给臣一个交代,就肆意诬陷,臣就要到姐姐那里去哭诉一番了!”
呵呵。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件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关,朕自然会调查清楚。”
临走。
赵旉又突然停住,转身扫向屋内。“朕从不受人胁迫,谁害了我大宋将士的命,朕就要谁的命!”
直到出府走出老远。
赵旉才停住马匹,深深回望了一次。
“陛下,此事是否再考虑一下,毕竟这是……”
“是什么?是朕的娘舅吗?”
赵旉紧咬着嘴唇。
原地停留了许久,还是狠下心来:“朕回宫以后,你派人把国舅抓到大理寺,让周三畏去审问。”
“还有,这几天你亲自带人进军器所调查。一旦发现有贪赃枉法者,立即抓捕!”
夜晚的皇宫寂静、深邃。
书案前,赵旉始终没有休息。
不时的看向门口微微敞开缝隙的门。
似乎是等人……
时间慢慢流逝。
抬眼已到戌时初刻。
几道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时伴随着细微低语。
啪嗒~!
门被推开。
一阵香风飘过。
随着宫女守在门口,一道纤细身影从帘子后现身。
如水美眸透着淡淡哀愁。
不足四十岁的年纪,带着母仪天下的贵气。
该来的始终会来。
只不过赵旉还是无比失落。
潘怀恩还是不珍惜机会。
“娘,您来了!”
这个女人,是自己穿越以后,对自己最好的人。
长时间相处,赵旉已经潜移默化的把对方真的当成了娘。
“旉儿,当初你带人逼宫,让你爹爹禅位于你,娘亲也没有阻拦。”
“如今,你又要对娘亲的弟弟动手了么?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你为什么不能善待至亲!”
至亲?
赵旉只能无奈的苦笑。
一边扶着娘坐下,一边将那副甲胄放在地上。
烛光下。
上面士兵残留的血迹,清晰可见。
“娘,您看到那上面的血迹了么?”
为了让老娘看的清楚,赵旉直接把甲胄拿在手里。
“娘,这上面的血迹,是我们大宋将士在楚州城外,与金人血战留下的。”
“孩儿亲自去了楚州,亲眼看到我大宋的军兵死在孩儿面前。”
“他们有很多人本来不用死的,正是因为穿了这种粗劣甲胄扛不住金人的兵器,才重伤而亡!”
对待老娘。
赵旉本想算了。
可每当看到这副甲胄上的鲜血,大宋军兵惨死的画面就会萦绕在脑海。
“旉儿,可他毕竟是你的舅舅。”
“大不了,给那些战死的将士多一些恩典,你看好么?”
“娘,既然恩典那么好用,为何不多给金人些岁币,让他们把江山还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