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定州似乎早有准备。
慢慢从袖口取出一封信函。
“陛下,臣自知所作所为有辱朝廷期望。”
“昨夜便已经将这两年与茶盐司之事,整理成册,请陛下查阅!”
赵旉顺手将信件打开。
“吴定州,这几年你没少贪啊?这么多金银都在何处?”
“是你自己上交朝廷,还是跟我去大理寺住一段时间?”
并没有等来想象中的求饶。
也没看到预想中那种濒死恐惧。
吴定州坦然自若。
“陛下,臣虽贪了诸多金银,却都用于扬州三城扩建,用来抵御金军进攻。”
“韩将军往楚州去,过境扬州府,臣还赠与三百两黄金,又调运了官粮五万石,钱三十万贯!”
冒着杀头的罪过贪污金银,之后自己一毛不花,全用在城防建设上?
这是什么操作?
难道是骗自己?
可吴定州能坐上知府的位置,证明这人不是傻子。
他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派人到楚州一问就清楚了。
“吴知府,你可知欺瞒朝廷是什么罪过?”
“欺瞒官家,杀头之罪。”
“贪赃枉法,抄家杀头之罪。”
吴定州直接给自己定了罪。
“好。”
赵旉放下碗筷。
“你所言真假,我回临安后派人往楚州一问便知。”
“若你所言不实,就别怪我心狠了。”
日上三竿。
囚车继续上路……
汗水滚滚。
八月份的临安燥热无比。
大理寺内。
包万通跟狗屁县丞领了总统套房,喜提包吃包住。
刚刚回宫,赵旉停顿了片刻。
米价跟盐官的事,还得大臣去。
总不能让自己一个皇帝天天这么折腾吧?
正想着派人去宣赵鼎。
没想到内侍没等离开,赵鼎已经先一步跑到大殿。
“赵卿,你来得正好。粮价是大事,但盐务是国之命脉。”
说着,赵旉将盐户的事说了一遍。
“你抽空去一趟大理寺,问出当初是谁举荐的包万通。”
这……
赵鼎有些为难,想说又不敢说。
“怎么,有什么为难吗?”
“你要是不方便,明日早朝,我亲自问。”
“陛下!”
赵鼎躬身施礼,“陛下,臣觉得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
“怎么?”
赵旉总感觉今天的赵鼎有些与往日不同。
说话吞吞吐吐。
“陛下,我朝私自拒绝宋金和议,又停止了每年向金狗缴纳的岁币等各种赔偿。”
“如今他们肯定正在密谋出兵一事,我们当早做准备为好!”
赵旉微微颔首。
自己一直也有这方面的担心。
要不然也不可能让张宪、韩世忠、牛皋他们领兵出去。
“赵卿,你派人去岳飞府上,通知他明日上朝!”
月上枝头。
清净素雅的岳飞府上,总是与热闹繁华的临安城显得格格不入。
一壶烧酒。
两碟小菜。
父子二人对饮而坐。
说的是家国天下,谈的是民族大义。
纵论古今,称得上大起大落的,唯岳家父子。
一夜安逸。
大庆殿内。
岳飞从未有过的淡定、从容。
从昨晚知道自己要上早朝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精忠报国的时候到了。
“岳将军,一向可好啊!”
赵鼎最先走到岳飞面前打着招呼。
此时的岳飞,孤零零站在朝堂之上。
经历了秦桧时代,仿佛岳飞早就成了过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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