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去养心殿瞧瞧情况,可没有陛下传召,现在宫中又暗潮汹涌,风声鹤唳之际,他还是选择无动于衷,带着林见鹿去青云观。
林见鹿并不想见林见月,但已对六皇子做了保证,就得做到。
青云观距离京城并不远,就在京城边儿上的一处山林中。
此树林四面环山,风景优美且格外宁静。
林见鹿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她与慕休行问到了林见月所在的禅房,去的时候却没见人。
与林见月在同一间禅房的人说,她每日一大早便没见了人影,要到也很深了才会回来。看似很忙,但没人知晓她在做什么。
中午时分,林见鹿没有非要等她回来的打算,她与慕休行青云观用斋饭。
用饭时她心不在焉,想着那人说的话,又回想起沈金枝今早才说,林见月在青云观有自己的事要做,是什么事?
她每日早出晚归,便是因为这事吗?
慕休行以为她是担忧没胃口,便道:“莫要想太多,先好好用饭,待晚些时候我再陪你来寻人。”
林见鹿点点头,没说话,她想倒是不用再寻林见月了,而是得在背后悄悄跟着她,看看她在谋划什么。
……
皇宫,养心殿。
皇后与张景行跪在地面,两人面如菜色,蔫吧的望着龙榻上坐着的人。
陛下穿着明黄色的里衣,面色苍白,双目浑浊,眉宇间可见浓烈的怒气,他坐在床沿边上,凝视着皇后这对母子,只觉着痛心疾首。
容妃则坐在他身侧顺他的背,教他消气。
张思行则坐在角落,他处于轮椅上,此刻存在感很低。
陛下声音虚弱,却难掩愤怒之色:“皇后,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竟敢与天牢之人私相授受,给林见月下毒!”
“朕若真想要那丫头死,何不对天牢的人放话?那是因林丞相待朕忠心耿耿,那丫头虽欺骗了朕,却未曾给朕带来多么实质性的影响和损失,朕不能让大臣寒了心!”
“现下朝廷之中风声鹤唳,有多少人在盯着朕的位置,若是林见月死在天牢中,那可是一品丞相的女儿,你知不知道后果有多言重?!”
皇后大气不敢出。
即便他如今是个病危陛下,可只要他的立储君之位的诏令还没下来,她便不敢惹他,只得将罪过往自己身上揽,试图将张景行摘干净。
“陛下,都是臣妾一时糊涂,臣妾担忧那丫头坏了景行的名声,这才……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只求陛下不要牵连景行……”
陛下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旋即怒道:“你以为景行做的那些事朕不知道么?在淮南,若是他当真安分守己,又怎会让林见月钻了空子?若是他真的安分守己,徐行之又怎会报复到他头上来?!”
“如今徐行之不过换了个身份,他便无法识得了。这般愚蠢,朕怎么敢把江山交到他手中?!”
皇后一听急了,“陛下,江山事关重大,您不可随意下定论哪,他是我们的儿子,是中宫嫡出,怎的就……”
“父皇,那徐行之已被慕休行处死,儿臣不明白您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张景行急急的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