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知道穆迅已经深陷其中,劝不回来了。
于是摇摇头,没再继续说什么。
席演拿出一条纯色毛巾,然后用水将它打湿,盖在了穆迅的脸上。
一开始穆迅的姿态还是十分放松的,完全没有把这个当回事。
等到席演的毛巾叠到第五层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有些僵硬了。
这个时候席演没有再去叠毛巾了。
他开始慢慢的自上而下地浇水了。
人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其余的感官会被放大很多倍。
这一点容襄深有体会。
所以当她看到穆迅攥着椅子扶手的手收的越来越紧的时候,丝毫不意外。
水刑,没有几个正常人能受得住。
因为口鼻也全部被遮盖住,此时此刻估计进了不少水,所以穆迅即使再痛苦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拼命地收紧双手,拼命地攥紧扶手,直到椅子的扶手应声而断。
但是水刑还在继续。
穆迅没有可以抓的东西了,只能用手一下一下地捶在椅子扶手断裂的地方。
只剩下一小节扶手的地方。
声音震耳欲聋。
让人们很透彻的感知到,即使听不到穆迅的声音,也能感觉到他有多痛苦。
终于,穆迅忍不住了。
他想站起来,想跑。
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四肢似乎也完全不听使唤了。
他没办法控制它们。
所以刚站起身,穆迅就双腿一软,然后跪倒在了地上。
容襄抬抬手,几个人又将穆迅扶了起来。
席演将覆盖在穆迅脸上的毛巾悉数拿开。
穆迅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刚刚的窒息感因为新鲜空气的进入消散了不少。
穆迅就是这种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一呼吸到新鲜空气就忘记了刚刚有多可怕了。
所以才会在容襄问他要不要说的时候,恶狠狠地瞪着容襄——
“呵,这算什么?你别以为我怕了!容襄,你别妄想我会被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