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济这么一跪,倒是把端坐着的容襄衬得更像个古时候的上位者了。
容襄虽然心下惊讶,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一派风轻云淡。
“殷少,你这是做什么?在跟我开玩笑吗?怎么还跪上了。”
殷济依旧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是找到明路了的兴奋。
“容小姐,我没有开玩笑,请您允许我,做您做忠诚的狗吧!”
容襄又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可什么都给不了你。”
殷济在心中暗道容襄还是谦虚了。
按照她在商沉心中的分量,想要什么没有,他又什么好处没有?
容襄没有说话,在思考殷济这番举动的目的。
但是殷济见容襄长时间的沉默,以为她是默认了。
当下大喜过望,又连磕了几个头。
虽然在那么多人面前下跪有损尊严,但是在这么个闪着金光的大腿面前,殷济什么尊严都不在乎。
只能说容家这一大家子都是脑残,生生就把容襄这么个金大腿给推出去了。
蠢死了。
殷父殷母虽然觉得有些丢脸,但是殷济跪的人是商沉心尖上的人,他们也都不敢说些什么。
“容小姐,从今以后您有任何吩咐就随时喊我,我一定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待命,绝对不会怠慢您的任何命令!”
殷济说完这些之后才爬了起来,然后又低着头问容襄。
“容小姐,您看,这一大家子您还想再教训一下吗?我帮您一个一个再打一遍?还是说这样也不够解气,见血才好......”
容襄摇头:“不用,我跟这一大家子的恩恩怨怨纠缠不清,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
殷济点头道是。
“那容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容襄倒是没什么要殷济做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容襄抬头,扬声对着站着瑟瑟发抖的一大家子道:“所以各位,我母亲的镯子可以还给我了吗?”
殷济好奇出声:“镯子,什么镯子?”
容襄回他:“我母亲生前一直戴在手上的翡翠东珠珐琅软镯,被容老先生送去希克斯拍卖行拍卖了,他们跟我说,只要我来这儿跟你道歉,他们就能把镯子拿回来。”
容襄这话说得轻松,其实手已经攥紧了。
有不怕死的又忍不住开始反驳容襄了。
“什么你母亲的镯子,你妈回容家的时候那副穷困潦倒的样子,怎么可能戴的起那么名贵的古董手镯?你知不知道那手镯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在希克斯拍卖也属于是压轴级别的拍品,你说这是你妈的,谁信呢?”
一旦有人开口,其他的人就纷纷忍不住,开始源源不断地叽叽喳喳起来。
“就是就是,肯定是你妈从容家的库房里偷的!”
“我早就知道你妈手脚一点儿都不干净,你也没好到哪儿去,还想把这镯子据为己有吗?”
“这镯子能拍卖出去不少钱,到时候全是容家的,你就别想了!”
容襄虽然还是稳稳站着,但是人已经在发抖了。
原来是在这儿。
原来是因为这个。
原来接纳她们母女俩,就是因为这个镯子。
因为这个镯子是古董,因为它价值连城。
什么血浓于水,这种人渣根本就不会在意的,他们只会在意既得利益。
如果当时容琬青手上没有戴着那个镯子,他们还会接纳她们吗?
容琬青总是欢喜自己最后找到了家,也能给她一个归宿。
谁能想到这是个吸血的巢穴呢?
殷济现在超级会察言观色,只针对容襄的察言观色。
见容襄这副模样他立马就行动起来了。
容襄生气,他也战战兢兢。
殷济气冲冲地走上前,随后直接抓住了那个第一个开口的容家人的衣领子,啪啪两下就是两个耳光。
清脆无比。
“你们就是这么欺骗容小姐的?送去希克斯拍卖行的拍品怎么拿得回来?啊?你们这一大家子脑残是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吗?”
容襄听到殷济这句话,浑身气压更低。
那人不住地缩着脖子想躲避殷济的耳光,无一例外,全部没有躲过。
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殷少,天地良心,您明鉴啊,这注意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爸跟容雅琴那个女人想出来,跟我没有关系啊,饶命啊殷少!”
殷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他妈没参与出主意,但是已经做梦想着能拍出什么天价然后坐等着分钱吧?”
殷济已经不想再跟这群脑残费口舌了。
他放下那人的衣领子,然后将他按着,一脚踹在他后腿弯上,他被迫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