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襄回梨园的时候,正撞见有工作人员往外一车一车地搬东西。
跟容宅比起来,梨园的构造她更熟悉。
她听着声响,堪堪避开,在门边等候。
等搬东西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容襄才踏进梨园雕梁画栋的大门。
一进门容襄就闻到一股烟味,刺鼻的味道让她稍稍蹙了秀眉。
与烟味一同而来的是梨园老板的叹气声。
“老板,刚刚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容襄将容琬青的首饰盒放在一旁,手中紧紧抱着骨灰盒。
老板看见来人是容襄,将手中的烟掐了,走到容襄身边。
“拿到琬青姐的东西了?”
容襄微微颔首。
老板打开旁边的首饰盒,看见一整套做工精致的头面,一时间感慨良多。
“唉,本来如今梨园生意就不好,琬青姐走了,你的眼睛又......开不出来工资,这几天已经走了好几个了,我把那几个古董摆件都卖了。”
容襄抓紧骨灰盒的边角,指尖用力得有些泛白,出口的声音微微颤抖:“您要关了梨园吗?”
见老板一时间不作声,容襄有些急切:“我能唱的。”
老板摇了摇头,惋惜地看了两眼容襄的眼睛,似乎不相信容襄的话:“我知道你唱过几个小场,反响也很不错,但是你现在眼睛这个情况,怎么能上台?”
见老板语气中明显的不相信,容襄放下手中的骨灰盒,深吸一口气,小心地踏上了戏台的台阶。
这每一步路,她都走过了无数遍。
在母亲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之际。
容襄凭借着记忆中的戏台模样,大概走到了戏台的正中央。
“听薛良一语来相告,满腹骄矜顿雪消,人情冷暖凭空造,谁能移动它半分毫......”
容襄没有任何妆造,就这么在戏台上唱了起来。
上了戏台,她的脸上再没有了半分愁容,她在戏台上,脸上光彩动人,自信的神色凝聚于如远山的眉间,绽放出不一样的美丽。
她的嗓音亮而不噪、柔而不绵,一双眼中似有月华流转,本该无神的双眸灵活地随着指尖的位置移动,竟叫人分辨不出台上的是个盲人。
老板在台下,也呆住了。
从前容琬青是梨园最重要的角儿,容襄只偶尔上过几次小场,没有人知道她的功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老板看得入神,竟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旁边多了个人。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商沉已经站在旁边听完了这出《锁麟囊》。
“商总,”我们今日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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