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警官,我……”保安惶恐又后悔。
好在齐鸣礼说:“下次这些人统统都别放进去,这次就算了。”
这些人里还包括齐鸣义。
在访客记录里看到他的名字的时候,齐鸣礼又一次感受到对齐鸣义的厌恶。
他又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将访客名单带走,齐鸣礼继续向警所而去,相信这份记录也能成为他们非法入室的证据。
回袁洋县之前,他的述职报告早于他抵达局长办公室,所以一到警所他很容易就拿回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他的“奖励”。
是两年前破获的案子以及这次港城澳河之行累计起来的功勋,从一级警务长到一级警司,连升三级,再往上便是主任警司,副局长,局长,越往上越难,不过他已经看到了未来……
一个刚三十出头的一级警司的未来。
回来的悄无声息,所里的人哪怕知道他消失两年也不敢问什么,因为任务的隐蔽性,他这次的升迁也是悄悄进行,一个人换了个办公室而已。
齐鸣礼将齐惠心扔在自己办公室,他去处理齐鸣仁一家人。
拘留所拥有很高的围墙,内部有很严谨的民警把守,递交手续后,他看到了这一家子。
时隔多年,他们在铁窗里,他在铁窗外,窗子不大,刚好能把他们挤在一处。
老头老太太和齐鸣仁也很惊讶能见到他,刚才警察来带他们来这房间的时候,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现下看到一身威严警服的熟人,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随即老头老太太很是激动地来到窗边。
“老三,娘终于见着你了,”齐老太看到他身上肩章和随行的普通民警很不一样,立马感觉到齐鸣礼有多不同,感觉出去有望,她特别高兴,“快,让他们放了娘。”
“老三,”齐老头颤颤巍巍地占据窗口一个角落,也激动道,“咱爷俩好久没见了,出去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齐鸣仁看到对他们凶的一批的民警安分地站在齐鸣礼身后,一时有些嫉妒,别扭道:“这些是你的人吗,你知不知道爹娘和我在里面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得把他们开除了。”
两个民警面面相觑。
他们记得自己是吃公家饭的,齐警司既不是直系上司也没有权力将他们开除。
齐鸣礼侧头:“他们脑子不好,别跟他们一般计较。”
他看向因他这话而忿忿的几个人,短促地笑了声:“来的路上我了解了一下你们此次的涉事金额,我两个孩子的玉坠,外加一千块钱以及你们在人家衣服店里糟蹋的衣服,修复起来估计大几百,这些足够你们蹲三年牢了。”
听到他的话,里面的人呆住。
坐牢,坐什么牢,他们不要坐牢,一辈子良民的人最听不得坐牢两个字。
“咋,咋可能……”齐老太呢喃。
还是齐鸣仁反应快,捂住了她的嘴,“老三那个店老板故意讹人的,至于你们家的东西我们真没偷,你别瞎说哈,我们是一家人,可不兴这么陷害的。”
“我倒是挺庆幸自己入职的早,否则有你们这几个法盲拖后腿,可能政审都过不了。”
“下午我会聘请律师,他会代表我对你们提起诉讼。”
他来,是为了给这案子提供新证据——访客记录,给他们带来恐慌之余,他感受到时隔多年自己还是不喜欢这一家子,那股子邪火从见到人开始窜高。
他不可能放过他们,更不可能和他们互诉亲情。
他们之间也没有这样的感情。
齐鸣礼走后,身后人从不可置信中回神,疯狂狡辩和祈求,奈何他根本不回头,而后他们只能怒骂,什么脏的难听的统统骂出来。
齐鸣礼只当是蚊子临死前的嗡嗡。
短促的见面后,还是有很多工作,比如他当日在宝燕县船上记下的关于上船之人的人脸,这些都需要他绘制人像递交给当地警所。
忙完已经是晚上了,他带着齐惠心到南区。
担心了一天以为会见到那一家子的齐惠心感觉自己又能苟下去了,得知这家子入室偷盗还理直气壮,她真觉得齐鸣礼黑化成为反派十足合理,齐鸣仁一家活该被创,而且她感觉仅是法律制裁都是便宜他们了,对付野蛮人就该简单粗暴武力挟制。
不过她向齐鸣礼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他只当她是小孩戏言。
齐惠心想着齐鸣仁一家会被关多久,不知不觉来到南区一户宅子前。
这地方她也不熟,熟的只有在门外徘徊的齐大宝和小老三。
卧槽!
刚还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的齐惠心毛都炸起来了,她忙躲到齐鸣礼身后。
心里祈祷,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二妮儿!”
齐大宝跟着齐罐罐来到家属院外面,不过他不敢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然后又跟他们从家属院到南区,虽然一直有心找那个胖女孩算账,但是她身边一直有大人,怂货一个的他只能在这地方徘徊,希望能遇到落单的小女孩。
一天下来又累又饿,还有小老三要带,他都快崩溃了,一转身就看到齐盼弟的脸,不敢相信的他喊了出来。
揉搓着眼睛跑向对方,自然而然的,他看到了自家三叔那张脸……
由于他没进去家属院,所以不知道齐鸣礼在那,时隔六年他记忆里关于齐鸣礼的脸已经很模糊,可谁叫从小到大家里就这么个“传说中”的人物,再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很容易想起来,毕竟齐鸣礼的外表没怎么变。
齐大宝怯怯地走到齐鸣礼面前,“三,三叔……”
齐鸣礼看看他又看看大腿后边的人,沉默了。
眼前这个十几岁的胖子叫他三叔,已经不需要想他是谁了,然而他在叫他三叔之余,还管他捡到的小女孩叫二妮儿……
“真他妈……无语。”他吐出一口气。
所以兜兜转转,还是有齐家人要跟着他出现在家里人面前?
还是他自己带回来的。
齐鸣礼看了眼不远处的家门,感觉今晚是回不去了。
他拎起齐惠心:“解释解释?”
又看向胖子齐大宝,黑着脸:“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比起对齐惠心的软语,对齐大宝说话声音都变严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