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自己走,不要管我
“丁校尉,丁校尉,你怎么了?醒一醒!”子聪猛地醒来,“公主,公主你还好吧!”他看看公主,还是原来的样子和衣着,他才放了心。他动了一下,发现自己是被捆住手脚的,公主也被捆住了,他挪到公主身边,“你身上有武器吗?小刀之类的。”“我原来偷偷捡了你的匕首藏在身上,想着如果他们要玷污我的清白就用你的匕首自尽,但是刚才他们搜我们的身,把它搜走了!”“不怕,我在呢,不会让他们,让他们伤害你的!”他觉得那个词他说不出来,想一想都心痛。“不要自尽,无论如何要活着,清白什么的都不算什么,活着就行!”“嗯,活着就行!有你我就能活着,对吗?”“对!”“那你得先活着!”“我会的!”他们对视着,不再像以前那样目光一碰上就低下头。“你饿了吗?你渴了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他们搜你身了,那是不是摸你了?这群坏蛋,我打死他们!”公主笑了笑说:“你问了这么多问题,我回答不了了,不记得你问什么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的伤口还疼吗?头晕吗?身上的毒清了没有?绳子捆得你那么紧,勒到你的伤口了吗?”“一个问题?”子聪也笑了“没有,不疼!”“那我也两个字回答你的一堆问题,没有!”
“你和你哥好像都很喜欢说,我打死你!你们经常打死人的吗?”“没有没有,就是说习惯了,不止我们俩,我们二殿下,哦,是王爷也喜欢说,现在连夫人也说了……”子聪说完憨憨地笑了,露出两只可爱的虎牙和深深的酒窝。两人相对笑了,完全忘了正置身险境。突然外面有声响,提醒他们不应该在现在说这些,“你别怕!”子聪挪到公主前面,“那个男人醒了,所以有说话声!”“你们是谁?叫你们主子来!到底想怎样?说清楚了!”子聪大喊到。没有人理他。他抬头看了一下周围环境,他竟现在才看周围环境,这是个连窗户都没有的小屋子,墙边堆着些杂物,应该是类似杂物间的地方,门上有个小窗户,又像是专门用来关人的地方,“莫非是某个山寨?”子聪剿匪出身,对这些最熟悉,本能就往那方向想。
“你叫丁子聪?青葱的葱?”沉默了一阵子,公主突然问。“是聪明的聪!”“那你哥哥丁子健是健康的健?你父亲希望你们兄弟健康又聪明,对吗?”“是的!”“真好,我的名字就没什么意思了,是我父皇思念一个姓云的女子……”“没事,也很好听,就当是思念天上的白云。”子聪傻傻地说。公主笑了,“我叫你子聪哥哥可以吗?不要让坏人知道你校尉的身份!”“好啊!”子聪心不在焉地回答。
其实他现在心很慌,他知道自己各方面都不大行,他本身年纪不大,又一直有两个哥哥护着,也没有真正好好学过武功,只是两个哥哥有空就教他一些,这两个哥哥,平时讲得最多的除了正事就是那些男女之事,自从哥哥成亲搬出皇宫后,他就一直跟着李长风,做些贴身伺候的事情,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什么都不行,但是这一次,要护着一个关系着两国关系的,身份尊贵的公主,他确实很慌,但又不能表露出来,“不怕的,丁子聪,你可以的,她这么相信你,你怎么能对自己没有了信心了呢?”他不断跟自己说着,装出一个很老练很淡定的样子出来,虽然他也是个被哥哥和母亲保护得很好的男孩子,但总比这个弱不禁风、足不出户但又貌美如花的公主好吧!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两个男人进来,一个像拎小鸡一样拎起公主,“你们放下她!你们要带她到哪里去?”“把他也带过去吧!省得还要留人看着他!”于是他也被推着出去了,他边走边观察周围,这里确实像个山寨,木头搭起的小楼,很像他们剿匪见到的匪窝,但是那几个昨晚捉他们的黑衣人不像山匪,山匪一般功夫没那么好,杀人没那么干脆利落。现在推着他们走的倒有点像土匪,穿着平常老百姓的衣服,力气大,但感觉功夫不怎么样,刚才说话的男人像土匪头目。其实除了土匪,子聪没有见过几个坏人和武林高手,很多他都是听说的,因为骠骑营里也有不少江湖人士,李长风收人不计较出身,有不少就是土匪投诚,所以他们对他死心塌地,因为他待人平等,这些都是他母亲从小教他的。
他们走过一段走廊,来到一个大厅,里面已经坐着两个中年男人,子聪一眼认出,其中一个是前首辅张大人,“惨了,他以真面目示我,就是没有打算要我活了,他应该知道我认得他!”没有想到张大人见到子聪也很惊讶,“是他?我不是说劫个北陈的侍卫,不要动骠骑营的人吗?他们很麻烦很难对付的,尤其是这个,他是李长风的心腹,还有个哥哥,都是很难缠的!”丁子聪顿时觉得有了底气,“原来他怕我两个哥哥!”“我们怎么知道,我们跟了几天,发现他一直在公主的马车旁边,虽然他的衣着跟其他侍卫不同,但是老大说要劫个好看一点的,看来看去是这个最好看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说,子聪马上认出他的声音,是昨晚的黑衣人之一。听到人家夸他好看,他觉得哭笑不得,原来这也是被劫走的理由。
“张大人,你劫我来干什么?我们王爷对你也算客气吧,你想要劫持我要挟他吗?不可能的!”张大人看了他一眼,像看个傻瓜一样,不回答,只是对着公主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你是张大人!”公主说,“我是死去的太子妃的父亲!”张大人一字一顿地说,表情悲愤,“死,死去的太子妃?”公主的脑子一下子懵了,谁的太子妃?哥哥的?哥哥的太子妃没有死啊?“哪个太子妃?”“哪个?”张大人冷笑了两声,“被你害死的太子妃!”“我,我没有害死人啊!”公主更加懵了,但是子聪反应过来了,因为太子要娶公主,使了计谋,逼太子妃自尽了。“惨了,他报仇来了,可是怎么能说是她害死的呢?”他心里又叫苦了,这两天,他心里不知道叫苦多少次了。“张,张大人,害死您女儿的是太子啊!您不找他找公主干嘛?”“他我自然也要收拾!还有你家主子,如果不是他不想娶公主,太子又怎么会打公主的主意?”张大人咬牙切齿地说。“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王爷对夫人一片情深,不肯再娶,怎么是他的错呢?”张大人愣了一下,发现被这个傻乎乎的侍卫带偏了,决定不再理他,“你给我闭嘴!来人啊,把他的嘴堵上!”“哎呀,为什么不让我说,我说错了吗……唔唔”子聪的嘴巴便被布条绑上了。
公主大概听明白了,南陈太子为了娶她,害死了原来的太子妃,而眼前这个男人,是太子妃的父亲。她无话可说了,她的脑子一团糟。这时,旁边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说话了,“你又知道我是谁吗?”公主摇摇头,她的眼里已经开始有泪水了,子聪看着她的脸,觉得一阵心痛。“我是那个身怀六甲,一尸两命的良娣的父亲!”公主的眼睛睁得很大,“什么,一尸什么?”“是一尸两命!太子杀了我怀孕的女儿,嫁祸给太子妃……”男人眼泪落下,说不下去了,“然后我女儿被废了,她在东宫自尽了!我被罢了官,我儿子也因此病死了,我夫人也随他们兄妹去了,我一家都被你们毁了!”张大人也泪流满面。良娣的父亲颤抖着从身边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件衣裙,华丽的衣裙上,一大片血迹触目惊心,血迹中间一个洞,昭示着她的主人悲惨的结局。“一刀捅在她的肚子上啊!”公主定定地看着那件衣裙,沉默了一会,突然发了疯似的大喊起来:“是我的错!是我执意要嫁他的,是我害死她们的!你们杀了我给她们偿命!”站起来就想冲过去,但被按住了。子聪拼命摇头,也想冲到公主身边,却被他身边的壮汉摁住。“杀了你?杀了你怎么能解我们心头之恨!”良娣的父亲悲伤又愤怒地说。“我们还要利用你来收拾那个罪魁祸首,太子殿下,还有那个跟他夫人鹣鲽情深的宁王,还有那个老糊涂的皇帝和自以为是的皇后!”张大人恶狠狠地说。公主跌坐在地上,呆呆的,不说话,也不哭。“带他们回去!”张大人挥挥手,“你等着吧,有很多比死还难受的事情在等着你!”张大人留下这句可怕的话。
于是他们又被带回了刚才的屋子。公主还是呆呆的,不说话也不哭。子聪的嘴巴被封住了,他着急地朝着公主嗯嗯嗯地从喉咙发出一些声音,公主却像没有看见,没有听见一样,只是呆坐着。过了不知道多久,公主微微抬起头,朝着子聪的方向,但却没有看着子聪的脸,缓缓地开始说话:“我三年前第一次看见他,我只是在花园远远看了他一眼,就觉得他长得很好看,眉清目秀,温润如玉,他还回头对我笑了一下,那笑容,像冬日暖阳,温暖了我的心……”公主停住了,面带微笑,仿佛在回忆那个美好的冬日。“之后两年,我每年见他一次,虽然他没有再朝我笑了,但是他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打动着我,我想象着自己站在他身边的模样,我想象着自己穿着嫁衣被他牵着的模样,我便发誓非他不嫁!”公主笑了笑,笑容里尽是凄凉和悲愤,“我就是个傻子,我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我都没有听说过他的所作所为,大家都劝我不要远嫁,我却一意孤行……”她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越笑越大声,“我就是个傻子,他就是个疯子,傻子要嫁给疯子!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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