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前方的客人走到长廊的尽头,两座红楼的全貌终于映入眼帘。两座楼都是四层高,每一层都有客人,但客人数量随着楼层的升高而递减。
在长廊尽头的边上,停着几艘做工精美的花船,不知是用作观赏还是给客人游河用的。
整个会所里都萦绕着一种靡靡之音,让人的意识都有些涣散,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香味,像是花香,又像是哪位佳人身上的脂粉气。
当真是无愧辟寒金这个名头。
《太平广记》里记载,魏时,昆明国贡漱金鸟,鸟常吐金屑如粟,铸之可以为器。宫人争以所吐之金饰钗佩,谓之辟寒金,故宫人相嘲言曰:“不服辟寒金,那得君王心;不服辟寒钿,那得君王怜。”
但传说中还有另一种说法,那漱金鸟是以人的愉悦为食,因此,人们越快乐,它就能获得越多的口粮,从而吐出更多的辟寒金。
邬瑶想,要是漱金鸟真的落到了这辟寒金里,想来定然能让其日进斗金了。
这种地方,你要说它不搞灰色产业估计都没人会相信。
红楼的一层是酒吧大厅,在中式的建筑中,却依旧立了一壁的红酒瓶,当然,同样也有一壁的白酒。大厅里的坐着不少客人,其中不少都有些面熟。
是了,也合该面熟,毕竟上午还在琅玕宝会的预展上见过的。
邬瑶眯了眯眼,二人走进大厅一旁就有高高瘦瘦的侍者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两位是新客吗?”
邬瑶点点头,没有贸然开口。
侍应生面上笑意不改:“那是要沽酒、品茗还是用餐呢?”
“用餐。”她言简意赅道。
“楼上雅间请。”
他带着二人从一旁的环状木梯上了二楼,这里被分割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包间,粗略数来恐怕有上百个。
侍应生推开了一间没有亮灯的房间,替他们点了灯,又拿来了菜单给两人点菜。
说实话,他们在顾家吃饱喝足了才出的门,原本是不怎么饿的。但翻开那沉甸甸的菜单,看清上方的菜品时,邬瑶和陆无相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菜单上全是只在古籍里见过的古法珍馐,牛心炙、甘露羹、千丝绕银针、百蟹面、秃黄油、芙蓉蟹斗、九珍九藏……
每一道菜都配上了美轮美奂的实物图片,当然,价格亦是贵得令人咂嘴。邬瑶将菜单从头翻到尾,最便宜的花茶都要五百一壶。
她不动声色地将菜单递还给了侍应生,笑了笑:“先来壶花茶吧。”
侍应生的涵养很好,也并未因他们没有高消费就变脸,想来也是因为这地方是会员制的。他点了点头,看着邬瑶问:“客人您是挂账、刷卡还是电子支付?”
“你们这儿还是先付钱后上菜啊?”陆无相下意识问道,却见侍应生笑着点了点头。
邬瑶没多说什么,掏出手机把茶水钱给付了。对方很快将花茶送了过来,不得不说,五百一壶的花茶的确不同凡响。
茶壶里,一朵牡丹漂浮在正中央,看起来好不精美。陆无相拿了个茶杯,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浅尝一口后顿时瞪大了眼:“好香的茶。”
“多喝点,全都喝完。”邬瑶将茶壶往他那边推了推,这倒是让陆无相受宠若惊了。
想着茶水的价格他是一杯接一杯不间断,不一会儿大半壶茶水就销没了,活像是猪八戒吞人参果,真是好一个牛嚼牡丹。
等将最后一点茶水也喝干净以后,他咂了咂嘴,抬眼看着邬瑶:“五百块一壶的茶水是挺好喝,就是有点少。”
“你他妈是个水牛啊?”邬瑶无语凝噎。
而就在这时,隔壁忽地传来了一阵叮当咣啷的声响,伴随着朦朦胧胧的吼叫声,因为房间的隔音效果极佳基本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