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他缓缓睁开眼,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着他意识的清醒,从手部传来的剧痛蔓延开来,汪家成顿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好痛,我的手我的手!”
耳旁却幽幽地响起一道女声:“你仔细看看,你哪里有手啊?”
汪家成动作一滞,他的视线缓缓地下移到了自己手的位置,袖口无力地耷拉着,里面空空荡荡的,他没有手了……
“我的手!我的手去哪儿了?”
“地上散着的那些是吗?”
汪家成仿佛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刚刚的记忆如潮水般上涌而来。他的手,已经没有了,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不——”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望着邬瑶咬牙切齿道,恨不得能生啖其肉。
邬瑶歪了歪头,轻轻道:“我是来替郭羡诗讨债的人。”
“做了丧良心的事,就该明白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她说着伸手抓住了汪家成的衣领,往上一拽,一百多斤的男人在她手里就跟待宰的鸡一般羸弱。
“说说吧,偷运这么阴损的法子是谁教你的。”
然而汪家成并不理会她,直接别开了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不说是吧?”邬瑶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继续道:“那我就只能把你移交给修行者协会了,依照你的案件恶劣程度,他们应该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你应当知道修行者协会吧?”
汪家成的脸色顿时一变,显然,他背后那人应该提醒过他要小心修行者协会。
“协会里那些人,还蛮传统的。对于你这种死有余辜的罪犯,他们会采用最残酷的逼供刑法。古代有一种刑法,叫做,加官进爵。”
“他们会将打湿的桑皮纸,一张一张地盖在罪犯的脸上,这样罪犯就会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一点点减弱,死亡也一点点逼近。一般来说,再嘴硬的罪犯在加到第五张纸的时候,也扛不住招了。”
邬瑶说着眨了眨眼,一脸诚恳地看着汪家成:“你知道为什么吗?”
汪家成不敢回答,看着邬瑶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恶魔。
“因为人到第五张时就已经完全不能呼吸了,没招的人,全都死了。”
汪家成再也扛不住了,他痛哭流涕道:“我说我说!”
“这法子是我在一个群里无意中学到的,当时我只是想学点pua的办法,让郭羡诗能够听话一点。谁知道,那个群里的导师说他还有一种见效更快的办法,并且还能把老婆的运转化成自己的,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加入了。”
邬瑶的眸中染上了几分鄙夷和厌恶,她厉声问:“那你现在还和那个导师有联系吗?”
汪家成忙不迭地点头,他连滚带爬地扑倒了邬瑶脚下:“手机,手机就在桌上,密码是1128。”
邬瑶瞥了他一眼,弯腰伸手从茶几上一把捞过手机,低着头解锁查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聊天置顶的便是一个以玉佩图片用作头像的人,备注是“卢文老师”。
邬瑶点开聊天框,往上翻看起聊天记录。最早的记录是四年前,卢文问汪家成要了郭羡诗的生辰八字和出生地。再往后,就是汪家成逐渐上道,在卢文的引导下,于杀妻夺运的歧路上越走越远。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徐莉的尖叫:
“大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