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立刻抱住魏知洲手臂,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贱奴与国师第一次见面,国师就要杀我,贱奴不知为何,贱奴好怕啊~”
魏知洲闻言更加气愤,白黎一声声的自称贱奴,仿佛要勾人生魂般,魏知洲拔剑对准颜几尘,“你放这位公子进去,我便不多说什么,你若是不放,耽误了乐人排演,本将军不介意跟你斗上一斗!”
颜几尘虽然有魔功傍身,但是自从桀魔玺归君落霾所有融合之后,他便一落千丈,前年更是走火入魔,伤了筋脉,跟可控兵器器灵的魏知洲相比,虽不会败,也不会捞到好处。
“你…!”颜几尘气到无话可说,可先前听见白黎说什么“第一次见面”,况且曾经那人可是一人持剑扫清天粱几万将士的臻灵体,而且金尊玉贵,受到屈辱也不肯屈居人下的烈种,怎么也不至于如今这副靠依附他人的样子。
颜几尘思到此处,便收了架势准备放他进去,岳崖立刻去搀扶白黎,颜几尘心里慌乱,白黎还故意走到颜几尘面前,他掀起幕笠垂下遮面的纱,冷哼一声,“国师大人,你做了什么事情怕成这样?”
颜几尘看着他进去,觉得浑身上下冷风嗖嗖。
他还是回来了。
岳崖扶着白黎,白黎的手紧紧捏着岳崖的腕甲,岳崖知道,曾经那么意气风发傲气凌云的人,从不屑于用容貌侍人的神明,到如今却要用自己最鄙夷的方式走进撕碎他纯净之心的红尘里,参与九国争斗,是多么令人痛苦。
可他身上背负着的冤魂,还有枉死者的怒吼,压着他,推着他,不得不走上一条没有回头路的路。
白黎也没想到,自己最热爱的世间与自由,如今得到时,会比人鱼化腿行走在陆地上还刻骨锥心。
他仰起头,“岳崖,我真恶心,我讨厌死自己了。”
岳崖摇头,八尺男儿强忍眼泪,他知道劝他放弃是不可能的,只能干巴巴的叫他一声“公子”后,便沉默下来。
突然,不远处的嘈杂声传来,白黎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群人在欺负另一个青年。青年穿的衣服看起来和他们一样,看衣服上的云海离火纹样,应该都是天粱宫学的学子。
引路太监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嘱咐白黎等人不要多看,默默走过去就行了。看来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这群下人都司空见惯了呢。
前方引路的太监把他们安排到一处不算很是华丽但还能住人的小院儿,让乐舞楼的人住在一处方便差遣和管理,还专门派人来给他们打扫做杂活,给他们送吃食。
安顿好后,慕宁还是没忍住,拦下白黎,“你…之前怎么样?那个奸臣拦你,你没事吧?”
奸臣?呵呵,是指颜几尘吗?
“还好。”白黎又恢复成一贯的冷淡疏离模样,“慕宁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
慕宁看他的模样,阴晴不定,真是让人难以捉摸。他摇摇头,白黎径直回了房间,连个笑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