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会成立之后的几天内,大大小小的会议苏逸参加了n多次,总算是确定了方针和具体目标,接下来苏逸这个主席就是个摆设了。
终于偷闲的苏逸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学在上,赶忙赶回去转了一圈。
结果发现根本没人搭理自己,好兄弟余默每天忙着更新妖灵论坛,打理那些回帖,有没有苏逸都一样。
王主任好像也破罐子破摔,对苏逸熟视无睹。
找不到存在感的苏逸只好把目光瞄向回归课堂的谈月凝身上,却发现这丫头从自己出现就一直盯着自己呢。
在午饭之后,谈月凝拉着苏逸在操场上慢悠悠地溜达着。
两个人一直溜达到操场上都没什么人,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主要谈月凝低着头背着手的小碎步就没停过,苏逸摸不着头脑也就默默跟着她的节奏。
整片校园在午睡的时光中显得格外安宁。
谈月凝先前跳了一步,转身的舞步带动裙摆像是一个俏皮的精灵一般转到苏逸面前,指着苏逸的脚下命令道:“不许动。”
不明所以的苏逸顺从地定在原地,笑道:“好的,女巫。”
“谁要当女巫啊!”
被嫌弃的昵称刚刚出口就被否定,苏逸趁机先前半步,贴近俯身问道:“那你想当什么?”
距离带来的气息碰撞一瞬间就让谈月凝羞红了脸,她咬着嘴唇问道:“就你这样天天不知道去哪混的浑蛋,当什么都没用。”
这,和预想的情节不一样啊。
满脑袋问号的苏逸瞅着谈月凝红红的眼睛,心疼道:“那我给你报个备,总不是鬼混了吧。”
“那你先说说你离开玉山县后都干嘛去了。”
从玉山县分别之后,苏逸确实是一次都没回过学校,在基地待了一阵子,就去了北极,然后就回来处理俱乐部的事情。
满打满算下来,苏逸不知不觉已经从那场交易中脱身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而谈月凝也已经知道苏逸现在是公司的人,虽然没有接触过封妖界的事情,但身处谈家,聪慧的她自然也能从一些细节中知道这些个组织的分别。
稍微讲了一些,苏逸调侃道:“要不要去我的俱乐部转一转?”
“不去。”
本能察觉不妙的谈月凝果断拒绝了苏逸的提议,她可不想被人说闲话。
没能套路成功,苏逸大失所望,转而问道:“那你呢,病好些了吗?”
根据夜的提示,苏逸大概知道了谈月凝的病不是世俗意义上的疾病,大概率和妖灵有关,而且属于谈家内部的隐秘,恐怕轻易是很难得到详细信息的。
果不其然,谈月凝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反过来安慰苏逸道:“老毛病了,总是一阵子一阵子的,现在已经没事了。”
苏逸见状也知道没办法追问下去,他现在还没搞明白夜说的病结、病果是什么意思。
至于为什么应在苏逸身上,这一点苏逸倒是有点自知之明,若是和妖灵相关的话,自己这个周契继承者确实是独特的。
两人谈着对未来的憧憬,苏逸说他想要开一家天台酒馆,每天招待些世界各地的客人,自己调酒加入到他们的故事之中。而谈月凝则是想当个老师,每天教教语文放放电影摸鱼,下班了可以喝一杯小酒,希望有一架钢琴为她摆放。
这样的美好故事,大概也只出现在未来。
相比于虚无缥缈的未来,谈月凝更想要了解苏逸的过去。
可过去对于任何一个人都代表着无可更改的事实,或许有美好,但也不可避免地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缺憾。
“你的过去,又该是怎么样的呢?”
谈月凝看着苏逸的侧脸,轻轻问出声,明明那样的年轻,双目却有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深沉和神秘,就像是沉淀的酒酿。
“我的过去啊?”苏逸坐在草坪上仰头。
过去的回忆一点点从尘封中浮现,曾经在周契无意流转的自我万象中,不知道有多少个自己崩溃在这段回忆中,却也因此保留了那一份只属于童年的自我。
“我记得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与世隔绝,就像一片汪洋中的孤岛;如果你喜欢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那你一定不会喜欢这这座沉闷的孤岛。
但这座孤岛是我的家,我生活在那里,所以无论我有多少不解,也都愿意回到那里。”
说到这,苏逸笑起来,看向谈月凝道:“因为最爱我的人在那,无论我在哪总会想要回去。”
“她是母亲,是族里的圣女,是下一任的大祭司,是保护了我很久很久的人。我小时候的回忆都是和她有关,除此之外,我还记得有一片草地,每到春天就青葱一片;草地的北面是一团迷雾,黑色的迷雾带着灰色的浑浊杂质,是我童年的阴影。”
苏逸指了指脑子,道:“小时候不懂事闯进去,差点出不来了,还好有人愿意保护我。”
“再后来,我就只去藏书阁上,一待就是一整天,直到母亲喊我回家。后来母亲做了大祭司,我离开了孤岛,在这座江海城市熟悉了方言和现代生活,我还去过军校待过一阵子,里面有很多很多厉害的人物,或许他们以后都是闪闪发光的明星。”
“那你呢?以后要做什么?”捧着洁白无瑕的脸,谈月凝好奇问道。
大笑出声的苏逸不怀好意道:“当然是开着酒馆,娶个女巫当老婆,听着她弹奏的蛊惑琴音,每天认识不同的朋友。”
红透的双颊令谈月凝忿忿道:“想得美!”
不以为然的苏逸取出一只风笛,吹奏一曲古老的歌谣,那是从孤岛上学来的习俗,每当年轻的族人想要表达情意时,便会取出风笛在心上人旁边吹奏起这首歌谣。
歌谣很短,短到还没听够;歌谣很长,长到这辈子才能听完。
“那你的过去呢?”